他当时瞄准的,又是拓拔勰的心肺所在的地方,如果真的被长箭所贯穿了,拓拔勰就是武功再高强,内力再深厚,也绝对活不过一刻钟。
之所以安然无恙到现在,全是当初,玉蔻让刘德才差人送来的藏蓝色亵衣中,夹杂着的那件金丝软甲的功劳。
那软甲,不是普通的金丝制成,而是用的之前拓拔勰和玉蔻落崖时,他在迎客松上,用来给玉蔻固定身体时所用的那种金丝。
那金丝的存货,拓拔勰的那儿其实并不多,不过,当玉蔻向他要时,他还是二话没说的,便给了她她想要的量。
没想到,她要走金丝后,竟然是为了给自己做这件软甲……
想到这里,拓拔勰看着胸口如雪纱布的眸色,慢慢地变得温柔了起来。
“那软甲上沾了血,本该立刻着人洗的,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这软甲,就放着了,还没有洗。”转过身,自不远处的椸枷上取过金丝软甲后,赵绍元回到床旁,在递不递给拓拔勰的选择间,有些迟疑。
“拿来!”
拓拔勰都吩咐了,赵绍元便不再迟疑,抬起双手,递出了手里的软甲。
接过软甲后,拓拔勰轻轻地在软甲上抚了抚,其神色之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在抚这冷冰冰,还沾着血,脏兮兮的软甲,而是在抚着美人儿那如雪般白皙,似玉般温腻的肌肤呢。
赵绍元看着,莫名地感觉心里面,有点儿毛毛的感觉。
大王怎么有些怪怪的?
虽然这个金丝软甲今日确实立了大功,可,可大王也不必这样吧,那金丝软甲又不是什么猫啊狗啊的,喜欢被人这么轻松地抚摸。
大王就是再感激金丝软甲对他的救命之恩,轻轻地抚摸着那金丝软甲,也不会让软甲高兴啊……
在赵绍元的心里胡思乱想着不知道思绪漂到了哪里去时,忽然间,被拓拔勰低沉的声音给强力拉了回来:“查清楚那刺客的来历了吗?”
赵绍元立时回心,他轻轻颔首,缓缓地禀报道:“查清楚了!他叫纪沧,是一年前应征入伍的新兵,这一年多来,他一直都在武皋城守卫着,之前,从未有过任何异常的举动。”
“他在军中的朋友,他的家人等,我们也都拘了来问过话了,但他们都说没发觉纪沧以往的举动,有什么异常。”
拓跋勰琥珀色的眸子眯了眯:那隐在暗处的敌方,居然在一年多以前,就把纪沧这个钉子安插在了他的军中。
可他们,是怎么知道今日他会来武皋城这儿,与匈奴人对战的?
明明,他以前离开王都后,更多去的是朔方郡和五原郡那里,亲自带兵抵抗匈奴人的。
那欲要他拓跋勰的人的命的人,应该把钉子放在朔方郡、五原郡才对。
却放在了武皋城——
若不是他们那儿,有着一个和王诗曼的预言能力差不多的人,便是纪沧这样的钉子,他们不止在武皋城这儿放了,别的地儿,也放了。
若是前者,他们的势力还不算太大,若是后者——拓跋勰微微眯起的琥珀色的眸子中,一抹阴鸷一闪而过:“继续再查!”
“另外,孤的伤势如何,知道的人有哪些?”
“除了属下、天睿、乐焕、宁源外,其他知道的人,就只有为大王诊治的几位医工了。”仿佛知道拓拔勰会担心什么,刚回答完,不等拓拔勰接着发问,赵绍元便继续道:“那些医工,自我们把他们‘请’来为大王你医治后,便没有再放出去,一直让其待在外室,由乐焕和宁源看着。”
“大王不用担心他们会往外泄露了你的伤情。”
不论是出于战时,主将的身体情况,与军心是否安稳息息相关的考虑,还是拓拔勰之前中箭一事,暴露了他们这边有奸细的存在,所以不可以再轻信他们并没有完全放心的人的考虑,那些个医工,自他们把人请来后,便没有放走了。
以免,被奸细问走大王目前的伤势情况。
“对外放出孤中箭太深,心肺严重受损,医工们无力回天,已陷入昏迷,时日不多的消息。”听罢赵绍元他们的做法,拓拔勰满意地点了点头后,目光放远,看着内室中点着的一盏油灯,嘴角噙起一抹让人看了心惊肉跳的微笑,“既然有人想要孤死,那孤就‘死’一回。”
“倒是要看看,那暗中之人,究竟意欲何为!”
会有人要他死,无非就是因为他挡了某人的路。
那么,当他真的“死”了,那人,肯定会按捺不住,有所动作的。
到时候,就是从纪沧那边查不到什么,这一边,也可以根据跳了出来的人的动作,顺藤摸瓜,慢慢地揪出那幕后黑手!
作者有话要说: 拓跋勰:“怎么可能是迷.药?”
阿步:“可能,是遇到黑.店,买到假.药了?”
拓跋勰:“……”
PS:
一走剧情我就很卡,感情流选手伤不起啊(抹泪)
下章玉蔻就出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