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塔,咔塔。”黑暗中,声音的刺激会被无限放大,每一次扭动,青鸠的心都忍不住跟着抽动一下。
这一次和以以往身处逃生世界时的感觉都不同。不管是在山匪世界,还是雪山世界,青鸠都有一种身为局外人的把控感,只要自己不想,就可以避免牵扯到剧情之中。但是在这个世界,这种剥离感却消失了,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和已逝的外祖母有许多羁绊的关系,特别是在这里,这间和她外祖母有关的房间里。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也会受到“亲情”这种对虚无缥缈的形容词的影响了
青鸠心头有刹那间的迷茫。然而现在并不是整理情绪的时候。
顾老头做了这么多,大概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好在她刚才关门的时候特意反锁了房门。如果进不了门对方在门外折腾一会儿应该就会离开了,青鸠心想着。但是她这个念头刚起,便被门外的一道惊喜的童声打破。
“嘻嘻,老师的习惯还是没变呢,备用钥匙果然就藏在脚垫下面,我找到了哟,嘻嘻,嘻嘻嘻”
门外的敲门声停顿了下来,也就显得这道嬉笑声格外的清晰。
劲风吹起。青鸠的注意力在门外的动静儿上,一时没注意,窗户猛然间被吹得脱了手,撞在窗棂上又狠狠弹开。发出“嘭嘡”一声巨响。
然而青鸠已经没功夫去管窗户了,转身飞快的朝床头的方向跑去,由于房里太黑,她不小心慌踢倒了地上的矮凳。动静一出,门锁转动的声音停顿了下,便突然加快青鸠又不由加快了脚下的动作,终于,她的手指触碰到床头柜
与此同时,“咔。”
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
紧接着“咔塔”。锁开了
青鸠心头一颤,后勃颈汗毛突然竖起
有人
一股大力突然袭上腰间。
暴雨伴着狂风哗啦啦落下。青鸠绷着身体,她身上就穿了一件衬衣,雨水一淋就湿透了,皱巴巴的贴在身上。也因此,紧贴着后背穿过来的体温就显得格外的灼热,也格外的不自在。
“别动。”压得极低的气音贴着她的耳郭边缘钻入耳膜。
因为太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说话吐出来的温热。
青鸠忍不住缩了下肩膀。缠在腰间的手忽然便又收紧了一分。
“再动,要掉下去了。”
温热的气息再次吹进耳朵里。在耳郭里打了个转,激起一股痒意。
太痒了。青鸠侧了下脑袋,将耳朵往后藏了藏。却没想因为这个动作,本该喷在耳郭上的呼吸落在了脸颊上。
“”
更难受了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青鸠紧紧的抱着手中的员工册子,狠狠的“瞪着”身后的人。说是“瞪”,其实因为光线太暗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那一股熟悉的清冽的味道被风卷着不停的送入鼻间。
回忆中某一个片段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这味道,她在上一个世界的雪山中她也曾闻到过。
时郁
原来他也进了这个世界。
这是第几次遇到他了从接触逃生世界以来,她遇到过不少的逃生者,却没有那个人能想时郁一样会在不同的世界中碰见。并且如此频繁,这样的概率未免太奇怪了些。
窗户上方做了雨棚。如果她猜得没错,时郁现在应该是一手勾着雨棚的柱子,一手揽着她。而他们脚下,只有不到十厘米宽的窗台边,只能堪堪容下半个脚尖,根本无法完全受力。
可以说,她现在的受力点都在腰上的手臂上,若对方一松手,她便立刻会跌下去。
呼啸的雨风一阵又一阵,每次打在身上,青鸠都有一种自己会被吹掉下去的错觉。
“老师,我们进来了哦。”
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孩子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青鸠飘散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
“老师、老师”
“好像没有人”
“咦,这里有一根蜡烛。”
隔着一面墙壁,屋内的声音特别的清晰。
一听到蜡烛,青鸠心头不由一紧。
然而不管她如何不愿意,屋内还是很快燃起了一点昏黄的烛光。
“老师呢老师好像不在。老师为什么不在老师去哪儿了她去哪儿了我们找找。”
“找找。”
“找到她”
孩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后统统汇成一句话
找到她。
这三个字就像是某种邪恶的魔咒,从窗户口飘出,钻进青鸠的耳朵里。
“哐嘡”、“哐嘡”。窗户没有关,被风吹到窗棂上又弹开,又再次撞到窗棂上。
有一道脚步声伴随着魔咒慢慢靠近了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