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媛瞧着瞧着,这心也是有些动了,
“看他的样儿倒与旁人有些不同”
临安城中无数的王孙公子,经年的酒色财气,通宵达旦,年一过三旬便现出肚满肠肥,凸肚油头来,只蒲国公与众不同,若是在那临安大街上遇上,说他年方二十夏明媛也信的。
燕韫淓坐在那房中,左右看了看沉声问道,
“夏氏,你在这处可是住得习惯”
夏明媛羞着半张脸,垂头应道,
“多谢国公爷关怀,奴家住得习惯”
“嗯那就好”
燕韫淓满意点头道,
“如此甚好以后这浣芳院便是你的住处”
夏明媛点头又听燕韫淓道,
“我诸事繁忙也无暇多管,有事自有燕大听吩咐,无事你自在这院子里寻消遣就是”
夏明媛听他口气却是一愣,
“国公爷您您这是何意奴奴只能呆在这院中了么”
燕韫淓应道,
“我不耐烦临安城的喧嚣,到太原图得便是个清静,也不热心权势之事,每日里只想悠闲度日,夫人想来也是如此,这浣芳院清幽安宁,正是养生的好地界儿,夫人在这处安心度日就是”
夏明媛听罢却是呆在了当场,
“国公爷国公爷,这是要将奴家软禁了么”
燕韫淓微微一笑摇头,
“自不是软禁,不过家中人口简单,诸事有大管事等一应照看,倒不必夫人出马,你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便是”
话已至此,夏明媛还有什么不明白
国公爷这意思自是不让她管事,甚或不许她出门,自己在这院子里关着便是这这与软禁有何分别
见他起身便要走,夏明媛也跟着起身急道,
“国公爷”
燕韫淓应声回头却见夏明媛已是泪流满面,
“国公爷,奴可是今上亲自指婚,您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您您”
您这样碰也不碰我,难道竟是要让我守活寡么
燕韫淓垂眸,应道,
“本公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有崔氏一个,你若是真无事可做,便每日过去上香跪拜吧”
说罢便甩袖离去。
从此将那夏氏女晾在了后院之中,却是从未留宿过一回。
那头说穆红鸾落入护城河之中,一个不防生生灌了几口水进肚子里,当下心中暗骂,
“死小鬼,老娘一心软倒让你钻了空子”
憋了一口气沉至河底,四肢划水便往河岸边游了回去,
“幸喜老娘前世在那湖里学过水,若真是寻常的女儿家说不得真要淹死了死小鬼,年纪小小竟这般狠毒”
这厢游到了堤下探头出来喘气儿,听到头顶上脚步声,忙把脑袋沉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眼往上看,见那小鬼又回来了,立在岸边探头看向河中,穆红鸾眼见他又急又怕又慌又乱,在那河堤上四处观望,嘴中更是喃喃自语,
“哼这死小鬼倒还没有坏了良心”
想到这处却是灵机一动,
“我索性躲起来让他寻不着,吓一吓他”
果然悄悄潜入水底,顺着河岸溜走了,寻了一处桥洞自己上了岸,这时节衣衫尽湿也不能出去见人,索性在这无人的桥洞处脱了外头衣裳拧干,放在那处风干。
不多时岸上寻人的就来了,穆红鸾躲在暗处瞧着人来人往在水底找个不停,臭小子在岸边头伸得老长,这回更是不想露面了,
“老娘就是不出去,让你们急死”
眼见得寻人的李府护卫已渐渐往这处游来,忙收了衣裳穿在身上,往岸上爬去,
“这李府的护卫瞧着一个个太阳穴高起,双眼精光不绝,只怕个个都是高手”
你别看那臭小子一脸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若是知晓自己没死,怕是头一个便让这些人逮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