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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162

一尾鱼从池塘里跃起来,击碎了静默的湖面。他侧过了面庞,一双冷冽的眼睛望过来了。

“宇喜多夫人,路在这边。”诚先生的嗓音,让优娜的注意力转回去了。她很快跟上了前面两人的脚步,将那池塘边的黑发剑士抛在了脑后。

将她送到休息的房间后,炼狱杏寿郎就打算离开了。

“我去主公那里复命,如果有闲暇,就会来看你。”杏寿郎笑容明璨,这样的神情,总能令人感受到太阳似的温暖,“虽然不知道宇髄什么时候会过来,但我在这里,也是一样的,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告诉我。”

诚先生点头,笑着说“炎柱阁下一直很喜欢照顾别人呢。”

优娜向杏寿郎道了谢。

杏寿郎没有犹豫和眷恋,拔步离开了,料想是忙着去主公的面前。诚先生站在屋檐下,与优娜介绍自己“宇喜多夫人,我叫做诚康,是这间紫藤花之家的担当者。有什么需要的话,都可以找我。”

优娜想起先前见到的那名剑士,问道“听说鬼杀队的水柱阁下也在这里,是吗”

“是的。”诚先生回答,“水柱阁下受了不轻的伤,正在调养之中。医生会隔三天过来诊疗。”

“水柱阁下与炼狱先生我是说,炎柱阁下的关系,不太好吗”她慎重地问。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诚先生摸了摸后脑勺,“只是听几位大人偶尔说起过,富冈先生不是那么的合群,性格有些孤傲。”

“这样啊。”她笑笑,没多问了,向诚先生客气地道谢。

她住的屋子临北,挨着一棵足有几十年的老紫藤树。此刻正值花季,树枝上垂下细长的紫色花穗子,将这片庭院都染作了轻薄的紫色。

房间虽是和式的,但却有西洋座钟和留声机这样的东西,颇具趣味。闲暇时若能坐下来欣赏紫藤,也不失为一种风雅。不过一想到这里是鬼杀队士的居所,心情便又紧凑起来。

当夜的晚餐是素面与酱汁,味道家常。诚先生了寝具,她可以直接歇下。

这一晚,在紫藤花的淡淡香气里,她做了一个很糟糕的梦。

“你为什么丢了我送你的戒指”月彦在梦中追着她。

“你为什么丢了我送你的发簪”岩胜在梦中追着她

“你为什么丢了算了我好像没送你什么。”教宗阁下摸摸脑壳,笑嘻嘻地说。

三个鬼步步逼近,手拉手将她锁在一个角落里。

月彦瞪着她,说“我对你不够好吗我尽力在扮演一个合格的未婚夫,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就算我是鬼,可我不仅不会伤害你,还会让你免于其他鬼的伤害。你就活在我为你编织的梦里,被我骗上一辈子,不好吗”

优娜“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你是丑男呢”

岩胜拿六只眼瞪着她,说“优,你本是我的妻子。你忘记了吗曾经的你,与我定下婚约;但你却被我的弟弟缘一夺走了。我好不容易才娶到了你,可我连你临终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至死都想着缘一,为什么”

优娜“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那种至死都想着某个男人的女人,但我会至死都想着钱。你要不要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缘一特别有钱”

童磨摸了摸脑壳,说“我觉得我对你也挺好的呀让你留在神的身边,永享万世极乐。只要你能留在我这儿,我就会让你平平安安地活到寿终正寝,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然后童磨就被月彦一拳打飞了,画面十分凄美。

优娜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了。

她坐了起来,眼睛盯着面前窗纸上的的紫藤花纹,确定眼下是在紫藤花之家,而非鬼们的老巢,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再躺下了,也没什么睡意。于是她干脆起了身,到庭院中走走。

夜色正浓,近满的澄月挂在天际,紫藤花串与夜幕几乎融为一体,低低的虫鸣隐匿在林木之中。她循着石径慢慢朝前走去,发觉一株紫藤花下,竟悬着一座秋千,大小恰适一个孩童坐在上头。

秋千已经很久了,系着的麻绳刻满风霜。大概从许久之前,这里还不是紫藤花之家起,这座秋千就已经在这里挂着了吧。

她伸手,晃了晃秋千,发现绳索意外的届时,便心生了贪玩的念头,坐上了秋千。而她纤细的身躯,也正正好好能被其容纳着。

脚尖一掂,秋千便慢慢晃悠起来。这悬空的、慢悠悠的感觉,甚是不错,叫她渐渐忘记了先前那个恼人的噩梦。

风有些凉了,她慢慢停下了秋千。

就在这时,她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侧目望去时,却又见到了白日所见的那双冷冽的眼睛。

是那位“水柱阁下”,诚先生口中性格孤高、不大合群的富冈先生。

他的面貌,清冷的像是冻结的泉水。说是云,又更孤高些;说像溪,又不是那么的浅显易懂。他穿着黑色的队服,外披异色的羽织。这样的羽织很少见,像是从不同的衣物上裁剪下来,缝在了一块儿。

比起御寒,更像是纪念意义的东西。

也是。对于鬼杀队员而言,如羽织、刀镡和绦带这类的东西,应当是他们随身随带的、用于区别身份的东西。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战死时尸体是否齐全,面孔是否能辨认。万不得已时,这些东西便可以派上用场了。

她从秋千上下来,向着这位安静的水柱阁下欠身行礼,转身走了。

次日

优娜带来的东西不多,只有三四件换洗的衣物。这座紫藤花之家里仆从稀少,且大多是男子;虽诚先生交代了他们会负责一切的饭食衣宿,但她仍旧有几分过意不去,便决定自己动手清洗衣物。

反正做家务嘛,她已经熟的不行了。别看她初始职业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但做饭洗衣扫地都不在话下,现在还会糊风筝了,向千寿郎学的。

次日的午后,她向诚先生询问了水井所在,便抱着装有衣物的木桶走向了井边。用井绳吊起一小盆清水后,她将袖口卷起,便慢悠悠地搓洗起自己的和服来。

洗着洗着,她发觉井的另一侧也放了一个木盆,里头有待洗的脏衣,看起来是男子的浴衣之类的。她想到诚先生和蔼亲切的样子,便顺手将这木盆捞过来,打算一起洗了。

几件男子的衣物凌乱地塞做一团,最上头是紫藤花之家的浴衣,下头则有一身黑色的鬼杀队制服。在炼狱家的生活锻炼了优娜的反射神经,她下意识地抖开制服,开始寻找破口。果不其然,这件制服上也有刮裂的口子。

啊炼狱先生他们可真是的

“打搅了,诚先生。请问有针线吗我想缝补衣物。”没一会儿,她便探头进了厨房里。诚先生正在起锅炸裹了面粉的白鱼,整个厨房里洋溢着诱人的香气。听见她的问题,诚先生忙回答“有的,有的,在进门的玄关的柜子里。”

一滴油飞溅上来,诚先生以一个滑稽的姿势躲开了。优娜眨了下眼,关切道“可要小心一些哦,免得烫伤了。”

诚先生点头。

她离开了,把着油锅的诚先生还有些没回神儿。

明明是一位瞧起来如此高贵优雅的夫人,却是个会自己亲手做针线活的人。真是亲切又平易近人的女性啊。

优娜在进门的玄关里找到了针线,回到了井边。对于鬼杀队制服这种东西,她早已经驾轻就熟了,手很灵巧地选出黑色的线,一鼓作气将所有的裂口都补上了,然后洗掉,晾起,一气呵成。

次日,这些衣物就干了。她将晒得绵软、透着阳光味儿的衣物仔细折叠起,放归到井边,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不知道的是,没过多久,这些衣物的主人水柱阁下富冈义勇,就出现在了井边。

“我的衣服不见了。”他对诚先生说,“确实,放在这里的。昨天。”

“啊是,是这样吗”诚先生有些尴尬,看向只身着单薄小袖和服的水柱阁下这位容貌凌冽、孤云似的水柱阁下,从不爱与旁人说话,总是一个人独自待着。

陡然被富冈义勇捉到这里来,诚先生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衣服不见了是吗,让我来找找”诚先生说着,走向了井边。但下一刻,他就瞧见了走廊上摆着一个木盆,一旁放置着一叠折得齐齐整整的衣物。最上方是一张纸条,用隽秀的字迹写着一列字已洗晒,裂口也缝补过了。

“在这里”诚先生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是都洗好了的。”

“”

谁干的

“应该是宇喜多夫人吧。”诚先生说,“她昨天才问我要过针线呢。看来是她顺便将您的衣物也缝补洗晒了。”

“宇喜多夫人。”富冈义勇的眉心微结,呢喃地从唇齿间挤出这个名字。

是昨夜在紫藤花下见到的那个女子吗

富冈义勇很困惑。,,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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