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换回银子,沿江那个码头都能换,但是利钱便少了些,安庆以前收惯了银票,这贴票也照样收,其他的我也说不明白。”
于长家想了片刻道,“嗯,银子我自会想法子,你们在安庆打听明白剩下多少兵马。”
他说罢开门走了出去,许柱和汪大善去了厨房烧饭,后进中剩下小娃子和二蝗虫,小娃子走近一点低声问道,“二长家,八老爷到底会不会反”
“定然会。”二蝗虫压低声音,“劫出那些婆子和娃来,也带不回谷城去,定然是八老爷到了安庆左近时才动手,跟着老营一起,那些婆子才能活命。”
小娃子点点头,“方才于长家说鞑子入关官兵都要走,就看八老爷何时反了。”
“建奴九月二十二日在青山口、墙子岭入边,熊大人接到兵部第二次传信,一路已经破了边墙,正在往通州进发,现在恐怕已经在通州。除宣府、大同、山西三镇
勤王外,兵部二十四日调陕西巡抚孙军门勤王,此时应当已经在赴援途中。”
湖北谷城沔阳港,谢召发铺开地图,桌前还有王增禄、阮劲、铁匠、文书官和镇抚官五人,正在开谷城驻军的军议。
“左良玉部已接令勤王,陈洪范所部未在调动之列。”
王增禄看着地图道,“湖广兵马有无调动”
“湖广兵马亦未在调动之列,左良玉在跟熊大人要开拔银,估摸着他要等陕西边军走先头,他跟着汇集一处。”
王增禄摇摇头,“调兵如此紧急,各路人马开拔先后不一,路线又各不相同,走在路上互相不通消息,汇集一处谈何容易。”
谢召发赞同道,“到时兵部一催促,最后便成了各自为战,对上建奴都是以少打多。各家将官都知建奴今年要来,最后临头了还是毫无预备。”
铁匠撑在桌桉上看着谢召发,“咱们干脆不等八贼反,直接扑过去剿了他,然后跟庞大人合兵杀建奴去。”文书官一脸紧张的站起,“熊大人在此处坐镇,怎能去剿杀他,到时没剿到八贼,反被熊大人告到皇帝那里,说是建奴破边处处要用兵的时候,我们这里倒逼反了
八贼,必须依庞大人的计划行事。”
王增禄瞟他一眼,“文书官说的有理,那八贼应是也收到消息了,有没有啥动静。”阮劲立刻回道,“西营是十月五日得信,之后所有马兵不再出营,只在谷城打粮,各处桥梁、涉渡点马兵多出平日几倍,就是有备了,确是不易剿杀。反倒是那卢
鼎来襄阳更频繁,昨日已经是第二趟,每次都带有马车,除了去熊大人那里,照样去了陈洪范营中,左良玉营中也去了一趟。”
“从沔阳所购商货有何变化”“家具家什几乎全无,购买黑豆黄豆数量比平日增加一倍,米麦增加三成。”阮劲停顿一下道,“既说到商货,另外还有一事,银庄来了人,今日到了二万两的贴票,庞大人的意思,在沔阳港开个分号,收流寇的现银,在港内各处都要打高招,让流寇来的人都看得到,还说让咱们护好银庄的人,不能让流寇把贴票抢了去
。”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一面想着剿杀西营,这边还想着收人家的现银,也不知会有谁来换,他们从未听说哪个将官这样打仗的。好一会之后谢召发才回过神来,摇摇脑袋之后道,“那只有靠水营护着了,八贼在观望形势,等着官兵调走。仍按庞大人的计议,第二千总部离开襄阳,只留陆战
兵驻守,以调动勤王的名义,熊大人那边不敢阻拦。”
王增禄点头道,“方军门定下隐匿之处没有”
“昨日来了一人传信,说方军门指定一人接应,由他定隐匿何处。”
“是何官职”
“湖广参议,袁继咸。”
“这官职应是能拿主意的人,那王千总尽快集结人马,待这位袁大人一到就出发”
此时有人敲门,几人停下军议,赞画司的副官匆匆进来对谢召发耳语几句,随即退了出去。
谢召发神色凝重,转头对几人道,“曹操、混十万正从南阳往谷城来,约有两三万人,左良玉、陈洪范皆未作阻拦,曹操前锋已经过汉水。”
铁匠站起一拍手,“他们要跟八贼合营,定是现在就要反,正好一股脑剿了。”
王增禄也站起身,“曹操和混十万并未就抚,可先剿他两营。”
谢召发摇摇头,“曹操和混十万都说要就抚,已经联络了熊大人。”王增禄皱皱眉头看着谢召发,“就抚那又剿不了,这两营一来,谷城贼子顿增两倍,靠陆战司恐怕不足,第二千总部还调不调走,抑或乘机剿了,谢司吏你是
谷城主官,要拿个主意。”
谢召发沉吟半晌,“第二千总部继续驻守谷城。”
参会的文书官立刻跳起来,“方略都是庞大人所定,方军门那边也联络过,万不能更改”谢召发盯着文书官,“若是都依定下的方略来,还要我这主官作甚,军律明文,军议由主官定夺,第二千总部留守谷城。”,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