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摆韩渠的面子,他们听到这话不得被那混账割了耳朵
韩渠一时间脸色发白,伸手就攥住韩央的脸“你说什么”
“韩央,你听清楚,”他咬牙切齿道“你不过就是我爸在外头风流快”
“啪”
韩央反手就一巴掌狠抽过去,大有亲妈凶人时的烈性。
这耳光打得又准又重,手刚掀开整张脸就开始肿。
他没有等韩渠反应过来,趁着红灯就开锁开门迈腿下车,敞着门站在车流之中,神色冷厉。
“这才刚见面,又要给我安排后路又数落我这个那个,怎么着,我将来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也全得听你的是你爹派你来说这些鬼话恶心人”
“是不是回头连我卧室摆几个枕头放不放盆栽都要管当领导很闲居委会大妈的活儿都要干吃饱了撑得”
娃娃脸少年一手叉腰,骂的掷地有声。
“派出所打车过去只要十五块,改个名姓黄办手续就一个星期的事”
“臭不要脸的我告诉你,你要是觉得咱都姓韩你就能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滚你爸的蛋这姓我不要”
他不仅声音清亮,这会还用的是科班出身的专业丹田发声,几句骂下来几乎整条街都听得见。
韩渠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三十多岁了没怎么接触过这么市井的对喷,这会儿脑子嗡嗡的血全往上涌。
没等他想好怎么回嘴,韩央后退一步继续把话全堵回去。
“你们家打抚养费也好给营养费也罢,这天经地义就是上了法院也照样能讲道理。”
“我不管你怎么憋着坏,但凡有一句话对我妈不恭敬,你们家的门我这辈子都不会进,嗬呸”
红灯慢悠悠转了绿灯,车流慢吞吞地往前涌动。
不少司机还半开着车窗竖着耳朵听狗血八卦,后头的人摁喇叭催了都舍不得踩油门。
韩渠现在当街捅人的心都有。
他出发时跟亲爹满口保证过,哪想得到两三句话就捅了个炸药桶,偏偏还没法上手揍人。
家里大摆筵席,两老人在满心欢喜地等着接二孙子回家。
韩央现在不过去,这是自己办事不力,屁大的事都做不好。
他要是去了乱告状,自己也一样得讨骂。
嘶,刚才怎么就想不开接了这个活
韩渠阴沉着脸任由车后喇叭响成一片,压着火气道“先进来。”
“我不进。”韩央掏出钱夹子,嘲讽道“带着任务呢我打出租回公司了,回见了您嘞”
隔壁车道专心听八卦的出租车司机很敬业的按了下喇叭。
韩渠被捏着软肋,黑着脸道“你这是胡闹家里老人生着病耽误不起,韩央你给我上车”
“你现在给我道歉。”韩央冷冷道“这出租车我打定了,你道歉我们就老宅见,不道我现在就回公司,以后也不会再见你们家任何人。”
绿灯又慢悠悠地转成了红灯。
七八辆车都赖着不走,跟占着相声专场前排好座一般听得津津有味。
韩渠终于明白这便宜弟弟怎么被他妈家捂得这么严实了。
他爹到底是个什么脑子,招惹个疯婆娘还生了小疯子
天下女人那么多非要挑个婊子生这种货色
“我道歉。”他硬邦邦道“我只是想关心下你,你不要误会。”
“留学什么的,这都好说,你不想去就不去。”
“录节目,那也是你的自由。”
“爷爷还病着,韩央,你得为老人家考虑。”
韩央盯着他的眼睛。
“给我妈道歉。”
韩渠这会儿脸色跟吃了屎壳郎似的臭,咬牙道“我根本没骂她。”
“你心里骂了。”
韩渠心想这种傻逼接回家也是个笑话,强行陪了个笑“伯母我还是尊敬的,你别多想,我们先回去看老人。”
韩央冷笑一声,转身就进了出租车的后排。
交通灯刚好又黄转绿。
保镖心想这车上所有跟班都得半夜被暗杀掉,用大彻大悟的表情去给老板关车门。
这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傻逼老板还有被当街痛骂的一天没做梦吧
出租车上,司机啪啪鼓掌,听完目的地一踩油门就越过那辆路虎,开的特别爽快。
“这趟我不收你钱啊小兄弟”
“富二代就该这么骂几回,嘿,真把自己当成什么牛逼人物了”
前头司机说的唾沫横飞,韩央坐在后排手抖到几乎拿不住手机。
他其实一点底气都没有。
但这都是家里言传身教下来的规矩。
韩央从小个子矮,在学校最容易受欺负。
亲妈是个狠人,在学校能把失职的班主任痛骂的像个孙子,在外头照顾足孩子的面子,回家再蹲在孩子面前训人。
“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从开头就不许让。”
“他们今天敢给你乱起外号,明天就敢当着全班人扒你裤子。”
“央央,想好好活着,面子最不重要。”
“你姓韩姓黄姓海绵宝宝妈妈都没意见,但你一定得有脑子。”
“想好好过一辈子,做事就必须靠脑子。”
韩央出窍了好几秒,回过神时还有点手抖。
他咽了口口水,给好朋友发短信。
秋玉这个点还在小黑屋里码字日两万,根本不会回消息。
啾啾啾啾环哥,我快吓死了tut
我家哥哥宇宙最好你怎么突然走了啊,没事吧oo
啾啾啾啾我被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带去吃家宴他超讨厌我没忍住就狠喷了一顿,等会还得见面,好慌
我家哥哥宇宙最好啊,那你在长辈面前一定要乖哦,适当哭唧唧一下特别有用点赞
啾啾啾啾好我保证进门就哭
韩渠的司机全程在想自己的安危问题,车开的奇慢无比。
出租车一路风驰电掣,转头就到了餐厅里。
韩央被佣人引进大厅里,一瞧见长辈们坐了一屋,呜咽一声就开始抹眼泪。
韩家老爷子老太太本来对韩央出去当戏子这事很不爽,一瞧见小可怜才长这么点高,面相也完全是个小孩子,当即心都快化了。
“哎哟哎哟,爷爷奶奶都在这里,哭什么不哭不哭啊”
韩央呜咽着任由被四五个亲戚围过来摸脸摸头,瞧见老爷子满脸红光气色好得不得了,张口长哭一声“韩渠哥哥说您病的都快断气了,我担心您啊”
老爷子脸当即就黑的不行。
“这混账根本不会说话”
韩高志骂了韩渠好几声,这会儿也没想到二儿子有这么小巧玲珑,个子连一米七都没到。
穿一身学生制服都能要压岁钱去。
一家人自然是围着他嘘寒问暖,摆出骨肉分离太久的面孔出来,什么好话都说出来哄着。
韩央心里猛夸薄环好几句,一扭头就看见韩渠摆出杀人的气场大步进门。
当即又瑟瑟发抖,让老太太心疼地一把搂住。
“都是家里人,你摆脸色给谁看”韩高志骂道“三十多岁了半点正经没有,看看你弟弟”
韩渠定睛一看,韩央红着眼睛委屈可怜的坐爷爷旁边,老太太还在亲手给他剥桔子。
“家里担心他录节目时受了委屈,哪里是嫌弃他下九流不像个人,你刚见面就这么骂弟弟像话吗”老爷子分分钟给自己找面子找台阶“退一万步讲,这录节目也就是图个乐子,不是你拿来数落弟弟的理由”
韩央小声道“哥哥跟我道歉了,你们别骂他。”
“他答应以后不管我了,以后还可以接着录节目呢。”
韩老爷子本来只是说个场面话应付两头,哪想到韩渠连这种鬼承诺都给出去了,当即又剜了他一眼。
整顿饭吃下来,韩渠快被气到五脏六腑在肚子里乱炸一通,要不是顾着公司靠亲爹拨钱早摔筷子走人。
最后还是韩高志亲自开车把韩央送回了公司。
“这事儿,你喜欢也行,我不拦着。”韩高志想伸手摸摸孩子的脸,半晌还是坐在驾驶位没有动“有事家里都会照应你,累了随时可以停。”
韩央不出声地看着这个二十年未见的父亲,一时没有想清楚,他这是本性慈和,还是只是顾着自己头顶的这个姓氏。
有些温暖和善意都未必是真实的,他陪妈妈一起撑着这个家这么多年,早活明白了。
“我走了。”
“嗯,周末再接你出来吃饭。”韩高志也一时语拙,停顿几秒道“你哥哥性格太顽劣,有事千万别忍着,随时和我说。”
韩央在心里默默点头,面上笑了一下,抽身告别。
再上二十楼时,同伴们还在唱歌弹琴。
霍刃正靠在栏杆旁揉额角,外套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
他这一下午都在反复思索,不愿让韩央也被这场战局波及。
小孩儿和那些破事没有关系,也是今天才接触到韩家。
韩央看见他时莫名放松很多,快步走了过去。
“老师,我回来了”
霍刃发觉他有哭过的痕迹,弯腰道“你还好吗,他们欺负你了”
“怎么会。”韩央快速摇了摇头“我可凶了。”
他张开手用力抱了抱霍刃,有点舍不得松开。
老师闻起来好香啊。
是玫瑰味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韩家有点多,别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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