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始源,起于神明,神明为母,万物为子,有母才有子,谨守其母,没有灾祸,可以长久存在,杀灭其母,去始摒源,死无葬身之地。”
“万物舍弃了大道,所以才想出仁义来作为约束,有了智慧才会有奸险狡诈,亲属间有了冲突,才会强调孝慈,天下混乱,才衬托出忠臣,那么,杀灭制造出这些问题的万物,大道就能兴盛。”
“他还有个立身之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认为他是在执行天道报应,既然万物杀了神明,他也要杀了万物。”
涧肃听得满脸沉默,暗想如果将这疯子丢进儒宗,他们一定能打个千八百年的口水仗。
可他不是儒宗人,他甚至除了疯子两个字,都不知道怎样去反驳他,且还打不过。
这一想不免有点绝望。
“我要快点出去,叫九天做好应敌准备。”
凤瀚你这么快就躺平了吗。
“恐怕没那么简单,此地特异,能够削减神的痛苦带来的影响,但是没人能抵住神的痛苦,自裁只是早晚问题罢了。”
涧肃保持着一点乐观,“不会吧,我看他在城中也伤害不了人,况且,你好像也能抵住神的痛苦。”
“你了解天道报应吗,它不仅包含自身因果业报和天道奖惩,还牵涉了亲长子弟,你造成的果,会福荫或牵累与你羁绊深重的人。
神与万物,一因一果,万物代代繁衍,这因果也代代传承,万物逃不开神明,因此万物也抵不住神明的痛苦,你可以将其视为铁律。
其次,我暂时能抵,是我凤凰族在透支全族运道供养我,是凤凰族在用天道奖励的一份份福报替我挡难。
我每与他周旋一次,凤凰族就凋零一分,就多几个同族因为渡不过劫陨落,少几个本应出世的新生儿。”
凤瀚话说得平静而麻木,叫涧肃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神朝、天庭、妖庭那个时期的事,他并不清楚,所谓神明创世,于他更像个遥远的传说,他无法体会神明的强大,也无法对凤瀚感同身受。
但他听出了哑书生的恐怖,倘若这疯子能出去,万生灵都会因此自绝。
“你还有什么办法”
凤瀚叹息,“你说过这里的规矩不一般,要想出去得践规则,先别管他要践的规则符不符合此地规则,都叫他没法践成。”
城池中不得私斗,哑书生似乎暂时没有打算触犯这条规矩,然后最终还是有人死去了,死于自裁。
那是一名人道弟子,入夜时独自休息在客栈的一间房里,旁边房间住着其他人道弟子和崂荒人。
按说,这间客栈被各种神通秘术笼罩着,哑书生不可能悄无声息进来。
涧肃无奈,让所有人道弟子集中在大堂,这一夜还未过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崂荒帝君则把幸存的四位崂荒人都召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铁樵尊者得来的两页纸给他们看,让他们尽快践行里面的规则,寻机会出去。
这里的夜晚和白天一样漫长,以致于让所有人感觉到了煎熬。
花间辞行走在夜晚的阴影中,从知晓涧肃、凤瀚、哑书生进入此地起,她就在思考为什么是他们。
是误入,还是被选择
依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