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硕被几个学生家长反剪双手按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在地板上摩擦着,张硕脑中一片混沌,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田甜脱衣揭露真相,众家长与孩子和解,一干教官见势不妙逃之夭夭,张硕也试图偷溜,没想到却被田甜拦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看到田甜孤身一人拦在他面前,张硕差点没忍住一拳把人打死。
现在不宜多生事端,走为上计
张硕太阳穴上血管一突突跳着,理智这样劝说着自己,可心底的怒火却不愿意受束缚,熊熊燃烧着,张硕几乎要耗费全身的力气,才能忍住肆虐的冲动。
可在这时,田甜又来火上浇油
“准备坐牢吧你。”田甜甜美的脸上写满了不符合年龄的恶毒,“那年我才十三岁,你准备坐牢坐到死吧人渣”
一股怒意直冲头顶,将理智冲得灰飞烟灭。
等到张硕再次清醒,自己已经被家长们按在地上,面前不远处,棠越抱着昏迷不醒的田甜连声呼喊,有鲜红的液体自田甜腿间流下,地上一片刺目的艳色。
“这这不会是”有过经验的女性家长脸色苍白,不敢置信。
“她来那个了吗”一个对女性生理知识一知半解的男性家长傻乎乎地问。他搞不清楚同伴脸色为什么这么凝重。
“田甜那个好像两个多月没来了”棠越一脸懵懂,“红糖水谁带红糖水了”
女性家长这下确定了,气得直跺脚,“红糖水不管用快叫救护车她流产了”
“流流流产她才多大禽兽”
“报警快报警千万不能放过他”
愤怒的家长一脚踹在张硕面门上,踹得张硕牙根一松,一张口一口带牙血吐了出来。
张硕这才反应过来,田甜怀孕了怎么可能那么巧一定又是仙人跳自己又被坑了
张硕连声辩解说“是田甜她又害我不可能这么巧大家别被骗了她就是个骗子,不能信”
此话一出,大家出离愤怒了,人家一个小女孩会拿自己的命去陷害
你吗
拳头和臭脚如冰雹不断砸下,砸得张硕哭爹喊娘,连连求饶。
众人却不停,家长们又是愤怒又是后怕,田甜成这样,自己的孩子会不会也
越想,家长们就越是后怕,下手也就越狠。
还是警察的出现救了张硕的命。
等警察驱散人群,将张硕拖出来时,张硕血肉模糊,早已不成人形,奄奄一息。
“是谁干的”办案的老警察厉声问道。
没人承认。
老警察眼角余光摆在礼堂后头的几台摄像机,郑迟挡在摄像机前头,面上难掩幸灾乐祸“不重要的东西我们没拍。”
另一个记者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拍禽兽还脏了我们的胶卷呢”
老警察手指点着在场众人,又气又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就不能相信相信我们警察吗”
“呵”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冷笑,老警察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满脸怨恨地望着自己。
这个孩子有点眼熟哪里见过老警察开始搜索记忆。
少年冷笑着,因处变声期而沙哑的声音中,充斥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怨恨和不满,像一根针一样,狠狠扎入老警察的心脏中“我报过警,你为什么来了又走”
老警察蓦地想起在哪见过这个孩子半年前,路人报警说文渊堂非法囚禁,有孩子被关在小黑屋中,求路人报警救他。
当时负责这件案子的也是他。
他来了文渊堂,检查一番后,又走了。
“他爸妈同意的,我们管不着,也没法管。”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老警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虚地移开头,又转移话题“救护车呢快来救人。”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前后脚到的,两台担架将张硕和田甜送上了救护车,车门快关上时,田甜忽然清醒了过来,手紧紧握住棠越的手,嘴唇颤抖着。
棠越将耳朵凑前聆听着,半晌后,轻轻拍了拍田甜的手,说“交给我吧。”
回到宿舍,棠越剪开田甜粉红色的空调被,上下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一包被保鲜膜包裹起来的东西。
吴天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