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凯风,16岁,皮肤白净,五官俊秀,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瞧着是个斯文无害的乖学生,其实嘛斯文败类,人面兽心。
还记得李理为什么会被送进文渊堂吗
直接是李理叛逆堕落,逃课上网打游戏,还将好心去网吧劝她回头的学长打进医院。李理妈妈许银瓶见李理顽劣不逊、死不悔改,索性将李理送进文渊堂,一了百了。
薛凯风就是这个学长。
而薛凯风为什么会去劝说李理,原因跟许银瓶有关。
许银瓶是学校重点班的班主任,薛凯风学习成绩全校倒数,靠钞能力进入了许银瓶负责的重点班。
不同于某些只关注优等生、对差生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的老师,许银瓶是个很负责任的班主任,她更关注弱势群体。薛凯风长相文弱,看起来很有欺骗性,学习成绩又是全班倒数第一,许银瓶自然对他十分关心照顾。
这种照顾不仅体现在学习上私下免费一对一补习,还体现在生活上薛凯风父母离异,自己独住一层公寓,他不会做饭,厨房是摆设,天天靠外卖续命。许银瓶知道后,有空便去薛凯风家里给他煮饭煲汤补身体。
人心肉长,许银瓶这样照顾来照顾去,就照顾出了薛凯风一段不该有的感情。
因此,李理就成了薛凯风的眼中刺、肉中钉,恨不得将李理赶得越远越好。
他也成功将李理赶进文渊堂。
薛凯风对李理笑笑,推了推眼镜,“许老师要给冰糖和东子补课,没时间来,我想着不能让你空等,主动请缨来看你,你不介意吧”
薛凯风声音轻柔,语调和缓,看似如春风拂面,实则字字戳心,李理最渴望得到妈妈的爱,可许银瓶连短短一上午的时间都吝啬给予,如果坐在这的是李理,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幸好现在掌管身体的是棠越。
棠越无喜无悲,十分平静“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习惯了。”
薛凯风佯装关切问道“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很好,谢谢关心。”
“你新发型挺别致的。”
“图个凉快。”
“剃个光
头不更凉快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薛凯风咧唇一笑,像是认真,又像开玩笑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帮你剃了吧”
棠越极有礼貌地回道“麻烦你了。”
闪着寒光的刀刃贴紧头皮,薛凯风盯着她的脸不放,似乎在等着她的求饶。薛凯风很清楚李理有多宝贝她的头发,曾经有个男生拽了一下李理的马尾辫,当时还是乖乖女的李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般跳起来追打那个男生。
冰凉的剪刀被体温熨得温热,棠越纹丝不动,没有一丝的惊恐。
薛凯风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啧了一声,扔下剪刀,坐回原位,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开玩笑的,真剃了,你回头去许老师那告我一状,我还不冤死。”
“哪里,你是妈的宝贝疙瘩,她怎么会怪你。”
话中似有暗指,薛凯风做贼心虚,坐直了身体,望着棠越的目光阴阴沉沉,“你变了很多。”
“跟你学的,像吗”
“怎么是跟我学的”
“是我说错了,比起你,我的段位差得远了。至少我没那本事,能被一个塑料键盘砸进医院,昏迷一天一夜。”
这话是裸的嘲讽了。
薛凯风为什么进的医院,他们两个当事人都心知肚明。
若非薛凯风再三挑衅,甚至辱及李理亡父,李理也不会冲动暴起打人。
这一动手,正中薛凯风下怀,薛凯风应声倒地,手捂额头,指缝间鲜血淋漓。
“我只是奇怪,为什么那键盘上滴血不沾”
这个问题薛凯风没法回答,也不需要回答,薛凯风早清理掉所有证据,李理就算怀疑,也是空口无凭,许银瓶不会相信她的。
话虽如此,棠越的质疑让薛凯风很不高兴,薛凯风伏前身体,逼近棠越,勾起的唇角蓄满了恶意,如毒蛇般,嘶嘶吐着蛇信“李理,我刚得知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你千万要冷静”
“林零死了,自杀的,拿水果刀”边说着,薛凯风边比划着“从脖子左边颈动脉一直划到右边,刺啦一声,鲜血喷涌而出,衣服全湿了,他的整个脖子都被切断了,天灵盖朝下,只
剩一层皮连接着身体”
“哦,真可怜。”
薛凯风皱紧眉头,“你不伤心”
“你可能误会我和林零的关系了。他对我来说只是我妈朋友的儿子,一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熟人而已。”棠越耸了耸肩膀。“毕竟,谁会喜欢别人家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