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珮走到董志兆身旁,问道“怎么样了”
董志兆将江珮拉到一旁,“其实我觉得有点蹊跷。老两虽然心狠,但是向来喜欢用直接的方式来对付人。你看这下毒的事儿,心思阴险,他能想得到”
“或许是被逼的狠了”江珮道,“他的生意毁了,自然是记恨你。”
“好像哪里不对。”董志兆看去远处,那边警察忙碌,“还有,咱家黑狗的事儿,其实就是想看咱家过年不太平,老两真做得出”
董志兆如此一说,江珮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以老两那种莽撞横行的人,肯定是杀了狗,然后一把火烧掉小屋,也就是用最直接的方式。
“这些证据足够定老两的罪了吧”江珮问,对于这边的法律,她只是一知半解。
“看人家怎么办吧”董志兆握上江珮两只凉凉的小手,“那水洼是活的,经过一夜流淌,里面的毒也不知道能不能测出来”
“不是拿水桶装出来了吗”江珮道,“再说,昨晚那么多人看着呢,老两赖不掉”
“他要是死活不承认呢”董志兆暖着江珮的手,“总之,这次一定送他进去。”
江珮点头,外面围着的都是石匠的家属,个个气得不行,这事儿不定罪,民意难平。
“你先回去吧,这边有事我就回去跟你说。”董志兆催促道。
北山村现在又一次炸了锅,年前是闫麻子杀人逃匿,现在是老两下毒害人。心里都替董志兆捏着一把汗,这不都是看着他富起来了,有些人就开始起坏心思了。
董家,董母一天的时间,有半天是在骂老两。正月没出不说,眼看着大闺女就要出嫁,万一大儿子家出个好歹,这喜事可还办得了
石场的买卖因为老两投毒的事儿,而暂时停止了营业。所幸现在刚过完年,石头的需求量还不是很大。
过去了一天,石匠们都回家了,石场里留下两个警察看着现场。说是事情查出来,石场才可以营业。
趁着这段空闲,董志兆也没闲着,想把下村宅基地那边定下来,和姜政方一起找了泥瓦匠,定好开工的日子。
两天后,石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警察要带老两过去指认现场。董志兆早早的就过去了。
董家前屋,江珮帮着董母改着衣裳。董母盘着腿坐在炕上,和董五娘商量着大闺女的婚事,说着说着就到了老两的身上,然后就是骂一通。电视也不能吸引她了。
董淑莲的嫁妆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正月里不能结婚,所以婚期是找人查的,定在二月。
已经快中午了,也不知道石场那边怎么样了,江珮想过去看看。
外面天色阴沉,飘着细细的冷雨,初春的天儿,依旧寒意透骨。
撑起一把旧雨伞,江珮沿着小路往坡上走,风有些大,吹得额前的发乱了,细雨侵湿裤脚。
一旁小水井的水清澈见底,就像石场的水洼一样,雨丝掉入,圈圈涟漪散开。
地里的小麦经过一个冬天,现在开始慢慢伸展,任凭细雨冲洗,展示着自己翠绿。
蒙蒙细雨如烟,路旁依旧杂乱,小路前面的地沿下,坐着一个女人,大大的棉袄,衣帽深深地扣在头上。
看不见女人的脸,只见她的脚上是一双粗布棉鞋,裤子是旧海军蓝色的,洗的泛了白。应该是冷,她双臂抱着自己双膝,坐在一块石头上。厚衣遮挡着不大的细雨。
江珮并没有在意,现在石场这边天天有人过来,也有下村的人去山上拾柴的,更何况今天是警察带着老两过来,自然更多人来看,这说不定就是哪个石匠的媳妇儿。因为天冷,找了这个避风雨的地方。
只要拐过前面的地头,就能看到石场了。江珮撑伞走过女人,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刚走出几步,身后有了动静,接着是江珮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江珮。”
江珮站住,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她能试到后腰处的那股力气,好似随时会刺破她的面包服,继而扎进她的身体。应该是一把尖刀抵着她。
“巧姐。”江珮的眼前就是地角,只要拐过去就会看到石场,看到董志兆腰上的尖刀加了些力气,她身子僵着。
苏巧一笑,整个人钻进江珮的伞下,“好妹妹还记得我我真是欣慰。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回来了”
“巧姐的事,其实我真的不太在意。”江珮眼前全是蒙蒙的雨丝,她的脖子上感到一丝阴冷的冰凉,那种金属特有的锋利。
“姐姐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们找个地方,好不好”苏巧的尖刀去磨江珮的下巴。
“说吧,我听着呢”江珮心中在算,如果自己摆脱苏巧的话,会不会成功“回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