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巧这话说得挺对的,如果对方换做别的男人,江珮真不敢想象自己的处境。反正清白是别想要了,她心中感叹自己是幸运的。
“你考上大学,他不怕你再也不回来”苏巧又问,外面的世界很大,肯定比这个小山村有趣,整天面对着黄土地多枯燥
江珮看着苏巧,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万一有一天她真的可以离开了,就不回来了吗既然苏巧能这么想,董志兆难道没这么想吗所以他还会心甘情愿的供自己上大学
“我的命就是苦,一辈子怕是要困在这里了。”苏巧说回到自己,“我娘死的早,不然我也不会这样。”
听到这话,江珮其实有些奇怪。苏巧总是说自己过得如何不如意,如何苦,那为什么不离婚还继续留在闫家受活罪。她突然明白刚才董淑莲的表情了,那种没有同情的样子。
这里不是原先男尊时候,女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苏巧挨打,说到底是她自己愿意留下来的,你自己不争气,整天叹息命运
江珮想起以前的自己,一身病疼无法摆脱,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可是苏巧完全可以自己选择,未来也许会很苦,可是没有人会再打你,不拿你当人看。
自怨自艾的,江珮也有些生气了。她也劝了,还是看苏巧自己开不开翘。
炕边上的苏巧又抹了一把眼泪,“你家董志兆也快回来了,我走了。”说着她又看了看零嘴小筐,咬了咬唇,便掀了门帘出去。
苏巧走了后,江珮装了半蛇皮袋子玉米,和董淑莲一起推着小车到了村西场院边上的磨坊。将里面的玉米打成了玉米面。
回到家以后,江珮摸着头发,上面落了一层粉尘,便兑了温水洗了头。
正好快中午了,江珮湿着头发到外面拿柴火做饭。董志兆背着工具从石场回来了。
“你头发不干就跑出来了”董志兆过去,把江珮拉到一边,自己帮着拿柴,“以后干了再出来,免得头痛。”
其实这人有时候挺啰嗦的。江珮觉得,上次自己从冰凉的水库捞上来都没有生病,这次只是洗了头而已,董志兆也太大惊小怪了。
回家后,简单吃了中饭,董志兆就要继续会石场干活儿。尽早赶出这批石头,家里的地也应该翻一翻,准备种麦子了;还有桃树的事,也要打听打听,等着落叶的时候栽上。
江珮坐在院子里刷碗,从水桶了舀了水到盆里。
“阿嚏”江珮抬起手背搓了搓鼻子。
“你看吧,叫你湿着头发跑出去。”刚走到院门的董志兆折了回来,走进屋里。没一会儿便走了出来,“我找了药,放在你那间的炕边上,你记得吃了。”
江珮抬头看着董志兆,是真的越来越啰嗦了,“嗯”
董志兆这才背着工具出了门,看了眼前屋父母家,终究还是没去叫董志闻。人不愿意干的事情,也不必强求。
刷干净的碗筷,江珮放在灶台上。这是分家的时候,董母给的,四个盘子四个碗,一把筷子,一个洗菜盆。家里没有饭橱和大方桌,所以现在盘碗只能放在灶台上。
回到东间,江珮一眼就看见了炕边上的书,上面有两片雪白的药片,这就是董志兆叮嘱她吃的感冒药。拿起来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味道。
伸了舌头试试,“咦,好苦”江珮吐了吐舌头,她吃够了苦药,心里实在排斥,遂将药片偷偷扔进了灶膛里。反正她也没生病。
从小筐了拿了一块糖,江珮含在嘴里,手里拿着原主的语文书。她上炕,坐在窗口前看着,书页已经有些旧,但是原主应该是个仔细的人,边角还算完整。
一行行的小字看得江珮眼花头晕,那些什么思想,谁的铁事实在没有意思。她翻去了后面,看着课文节选,这些还不错。看着看着,她拿着书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刚才那么亮了。江珮坐了起来,感觉一阵头晕,她揉了揉额头下了地。
太阳已经落了西,头顶的大枣树摇晃着枝叶,沙沙的。
江珮身上有些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风,身上有点儿冷。她到门口拿了柴火回来,放在灶前。
找了盆和了玉米面,江珮今晚要糊饼子。然后锅底炖着土豆番瓜就行。
江珮先烧热了锅底,加油翻炒了土豆番瓜,加盐和酱油,翻炒一阵再加入适量的水,没过土豆番瓜。
灶里添点柴,把和好的玉米面用手团一团,快速拍去锅壁上,如此下来,锅壁上贴了七八个饼子。剩下的就是烧火,然后注意别糊了锅底就行。
天黑后,董志兆才回来。他这两天赶出了不少石头,可以在期限前完成,但是他还是想再多干一些,他现在还有一个小甜糖要养,他要更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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