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文晖刚出房门,便看到妹妹毓宁在厨房里忙着烧火做早饭。
沈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不会重男轻女,也不会过于娇惯闺女,自然没有姑娘家不下厨的道理,家里唯一的下人就是沈文晖身边的端砚,还是沈老爷子看孙儿去书院读书,身边没个跑腿的书童实在不像话,大手一挥添上的。
沈毓宁一扭头,便看到兄长定定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微笑道“哥哥的病可是好些了我昨日去舅舅家,舅母还有问起呢。”
看到依然开朗的妹妹,沈文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才忍住要落泪的冲动,带着轻微的鼻音道“嗯,我这几日有空便去拜访舅舅。”
兄长如此寡言,沈毓宁也不以为意,兄妹两个差了五岁有余,她开始记事时,兄长早已进了私塾,再加上两人年纪都不小了,自然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打打闹闹的,不过她心里明白,兄长始终是护着她的就够了。
不一会儿,大家都陆陆续续地起了。一家子聚在饭厅里一齐用早饭,许是怕戳到沈文晖的伤心事,饭桌上是难得的沉默。
沈老爷子发话道“耀哥儿,身体大好了就回书院吧,莫要耽误了课业。”
沈文晖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太太先不答应了“说什么呢我孙儿好不容易在家多呆一段时间,这次又是大病初愈,我还想给他好好补补呢,成天就知道读书读书,好好的一个孩子都快读成书呆子了。”
“书呆子”本人默默无语,究竟是什么地方给了奶奶这样的错觉呀
沈老爷子瞪眼“胡说,我们耀哥儿哪里像书呆子了再说了,他病好却不回书院,知道的说他家里人疼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孙儿自此一蹶不振呢,耀哥儿自小聪慧,于科举一道甚有天分,这次只是没赶上时候,不过也正好,多沉淀三年,下次科考我孙儿必然榜上有名。”
沈明泽一向听老爷子的话,尽管在家中并不多言“耀哥儿是个自小心中有成算的,眼见着也肯定比我这个当爹的有出息,只是,人这一辈子难有顺顺当当的,男子汉大丈夫,一次科考罢了,不能自此一蹶不振,也不能过于放松自己,爹这辈子,就希望你们兄妹两个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