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语嫣被二人突如其来的同时出声给愣住了,她转头看向钱娇娘,只觉这二人都话里有话,心一慌不免结巴,“我,我哪里还记得,”冯语嫣低头眼珠乱转,“那夜兴起,便喝多了罢。”
阿大等人本都担心冯语嫣巧舌如簧将她的恶行都有遮掩了过去,却乍听大帅和夫人都突然问起不相干的事儿来,那夜喝了什么酒有甚要紧,反正大帅是醉了,更何况冯语嫣自己也说是没有怀胎,那问这事儿干甚
邢慕铮眼底藏了一丝赞赏,娇娘还是发觉了。他指指身边的椅子,让娇娘坐下,同时淡淡再问“我喝的是什么酒”
叶奶娘跟在钱娇娘后头出来,她走近冯语嫣,主仆二人神情都隐隐有些不自在,冯语嫣道“我、这我也不记得了”
这谁人都看出她们在遮掩了,阿大摸摸光头,他怎地越发听不懂了。
“人来,去把周牧带来。”邢慕铮话不多说,勾手叫人。
“是”
“等等,等等,是长紫贡酒,我记起来了,是天家御赐的长紫贡酒”冯语嫣忙道。
邢慕铮平静挑眼,“你记得可真”
钱娇娘睨向邢慕铮,心思一转不再多言,仍旧在她方才坐的下首椅子上坐了。邢慕铮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冯语嫣用力点头,“自是真的,正是那珍藏贡酒”她转头看叶奶娘,“奶娘,你是不是也记得”
“这、当然记得侯爷说小姐您生辰是重要的日子,酒窖里的酒随便小姐挑选。”叶奶娘一抚掌道。
这老奴,偏说这些废话作甚他不曾给娇娘庆生,却为冯语嫣摆了筵席。邢慕铮偷瞄钱娇娘,但娇娘坦然自若,好似全不在意。邢慕铮胸口莫名窒闷,“那长紫贡酒只有一坛。一坛贡酒,我喝不醉。”
“这、喝了贡酒,咱们还喝了别的酒”
“够了。”邢慕铮沉沉打断她,阴鸷看向冯语嫣,“冯语嫣,你让我喝醉的东西,恐怕不是酒,是蛊虫。”
“什么”阿大等人大吃一惊,那震惊声差点要掀翻了屋顶。只是那叫声还掺着冯语嫣与叶奶娘的尖叫,二人皆瞪圆了双眼,连嘴巴都阖不上了。
这震惊样儿确实不像幕后黑手。钱娇娘已从蛊人嘴里挖出了真相,因此还算冷静。只是她真没想过是冯语嫣竟是罪魁祸首之一,她想不明白,冯语嫣没道理会害邢慕铮。邢慕铮好好地活着对她才有好处,况且他都要娶她当平妻,还将府中管事交给她,她还有什么不满
冯语嫣回过神来,惊恐喊道“我这是天大的冤枉了,檀郎,我一心一意对你,又怎会害你”邢慕铮是不是被那虫吃坏了脑子,她害他作甚她害自己的未婚夫婿变成一个疯子,她有什么好处
“这话该我问你,”邢慕铮抬眼,黑眸冰冷似霜,“你为甚要在酒里下蛊”
“我不曾有”冯语嫣紧紧抓着叶奶娘的胳膊,指甲陷进她的肉里也不自知。叶奶娘吃痛不已,但又不敢在此时声张。
邢慕铮站起来,高大的身躯立即使冯语嫣眼前一片阴暗,“你为何在酒里下蛊”他缓缓地再问一遍,“莫叫我问第三回。”
冯语嫣僵硬得就跟柱子似的,她抖着声音道“檀郎,我真的不曾”
“来人”邢慕铮转身猛然大喝,“把冯语嫣押到刑堂,先赏她十大板,夹断她的十指,再来问话”
阿大拱手,“是”
阿大听了令伸手就要抓,冯语嫣后退大叫,“不要抓我,我没有害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