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不远处巷子里的一男一女,薛桥辰咽了咽口水, 揉了揉眼睛, 再次确认无误之后,趁着薛亭晚和裴勍两人郎情妾意, 并没有发觉他的到来, 薛桥辰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蛐蛐儿笼子, 转身撒腿就跑。
裴勍拂落薛亭晚鬓发间的落花, 薄唇在美人儿的眉间落下一吻,“乖乖等我回来。”
薛亭晚重重点了下头, 心头正依依不舍, 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声响。
裴勍和薛亭晚两人循着声音看去, 正看见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薛亭晚看了两眼,觉得那人的身形莫名的熟悉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人的打扮和薛桥辰下午出门时的穿着一模一样。
薛亭晚眼角抽了抽, 踌躇了片刻,方仰头望着男人的俊脸,轻启樱唇道, “那个我们的事情, 好像被阿辰发现了。”
广源酒楼。
薛桥辰一路狂奔着进了酒楼,径直上了二楼雅座,把手中的蛐蛐儿笼往桌子上一拍, “累死本世子了”
一众同窗正喝酒吃菜, 见薛桥辰一脸慌张的去而复返, 皆是纳闷不已。
“薛世子, 你不是说家中有事儿吗怎么这会儿又过来吃酒了”
“对啊,桥辰兄,我看你面色惊慌,莫非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快快,世子,喝口茶再说话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吃了酒再走吧”
薛桥辰正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接过同窗递过来的茶盏,连饮了三大杯茶水,方才缓过劲儿来。
等心情平复下来,薛桥辰胡乱扯了个借口,说是惠景候和宛氏走亲访友去了,惠景侯府中无人,他来酒楼用了晚膳再回家。
这谎扯得漏洞百出,一众同窗听了,虽有狐疑,也并没有人深究,只吩咐店小二上了一副碗筷,招呼着薛桥辰用菜吃酒。
薛桥辰拿起筷子夹了颗花生米,越嚼越觉得兴奋裴大人竟然和他阿姐在一起了那以后,堂堂裴国公岂不是就成了他姐夫了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仰慕的偶像成了自己触手可及的家人。
薛桥辰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笑开了花。一侧的同窗苏鼎见了,疑惑道,“这花生米有这么好吃吗瞧你乐的,跟考中了状元似的”
薛桥辰无奈地看了苏鼎一眼惠景侯府和苏氏一向交好,薛桥辰和苏鼎关系很铁,打小便是同穿一条裤子的情谊。
薛桥辰正苦于无人分享这个惊天喜讯,望着苏鼎竟是心头一动,冲他招了招手,“来来来,附耳过来,我有个秘密说给你听。”
苏鼎满脸怀疑,一手执着酒杯,一边凑过来道,“你上回不是跟我说过了吗这回抗击高兰,皇上和几位将军都首肯了你设计改进的连发弩,准备给将士们配备人手一弩。就连我表舅和表兄苏易简,都对你的连发弩称赞有加呢。”
薛桥辰摆摆手,“不是这件事不是这个”
苏鼎饮了口薄酒,望着薛桥辰故作神秘的模样,表示洗耳恭听。
只见薛桥辰凑到苏鼎耳边,压低声音道,“裴勍裴大人和我阿姐在一起啦”
“噗”
苏鼎一口清酒喷了出来,惹得几位同窗纷纷投过来询问的眼神儿。
苏鼎忙摆了手示意自己无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擦着嘴,一边没好气的看向身侧双眼放光的薛桥辰,“不是,我说薛桥辰兄,这才吃了几个菜啊,你就醉成了这样”
“我知道你一直仰慕裴大人,裴大人和你阿姐永嘉县主也算是认识,可你说的这事儿,也太离谱了些”
薛桥辰闻言,脸上的兴奋笑容变成了白眼翻了过去,“哪里离谱了我亲眼瞧见的,还会有错吗”
“我可没说你阿姐永嘉县主不好啊”
苏鼎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道,“只是永嘉县主和裴大人,一个面容清俊,清冷寡言,一个艳若桃李,嚣张跋扈,把他俩放在一起,也太不般配了吧这不是乱点鸳鸯吗”
“桥辰兄,眼神不好要早点看太医,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啊”
薛桥辰一巴掌拍在苏鼎的背上,压低声音道,“我眼神好得很我今儿个把话撂这了,两年之内,裴勍成不了我的姐夫,我就”
薛桥辰扫了一眼宴桌,指着一盘无人问津的鱼腥草道,“我就把这盘子鱼腥草一丝不剩的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