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老太太笑道,“这清闲也有清闲的憋屈罢了, 不说了。今儿个进宫, 还有件新鲜事我先前以为裴国公仅仅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今日在慈安宫听了皇太后对邵老太太的一席夸赞,这才知道, 那裴国公竟是有这般出众的治世经国之才就说几年前的巴蜀地震、鄂楚雪灾,皆是裴国公临危受命,手握明黄圣旨,率领雄壮三军,运筹帷幄, 多谋善断, 以一腔韬略抵御住了飘摇天灾,不知为灾地百姓谋了多少福祉”
宛氏闻言,点头道,“母亲常居余杭,自然对裴国公的履历知之甚少。裴国公出类拔萃, 实非凡品。”
裴勍此人, 样貌、才智、家世样样俱全, 俗话说“人比人, 气死人”。打个比方,普通人刚开始姗姗学步的时候, 裴勍已经身骑骏马, 绝尘而去, 只留给世人一个无法企及的背影,供旁人观瞻仰望。
故而,多年以来,裴勍不仅是全天下墨客骚人的榜样,更是京中各世家公子的“噩梦”。
宛老太太脑海中深思一动,盖上茶碗道,“我已经打听过了,那裴国公已过了弱冠之年,尚未有婚配。咱们阿晚又正值嫁龄,若是咱们家能得此贵婿”
那厢,薛亭晚前脚刚迈进紫筠堂的大门儿,便听到宛老太太这番惊人言论,莹白的小脸儿“腾”地一下红到了耳后根。
宛氏见薛亭晚入内,倒也不避讳着自家女儿,;略讶然片刻,颇感无奈地劝宛老太太,“裴国公的品性、才干着实过人。京城中想得裴国公做贵婿的显贵人家不在少数,这等空手套贵婿的白日梦,女儿身为人母,当然也做过几日裴国公既是如此炙手可热,母亲可曾想过,为何他年过弱冠,却至今尚未行婚配嫁娶之事”
宛老太太略有迟疑道,“难道是裴国公孤傲自许,目无下尘,这京中女子没一个能入得了裴国公的眼”
那厢,薛亭晚提了裙角端坐在宛老太太下首,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热茶。听着耳畔宛氏和宛老太太的交谈,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一片。
宛氏点点头,“女儿想着,多半也是此原因。再者,那裴国公曾于国子监女学任职,阿晚只要还在女学中读书一日,便理应叫他一声老师。如此师生情分尚在,母亲怎么能乱牵线呢”
宛老太太摆了摆手,“什么半吊子师生情分,也叫你恪守礼法到如此地步等来年五月,阿晚从国子监女学结业,自然要开始考虑婚嫁大事,到时候,只要是合适的适龄男子,哪怕是国子监的上师、同窗,咱们都得好生考量一番”
宛氏笑道,“这是自然一定得为阿晚相看一门好亲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