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巩,起床了,今天是你回国的日子,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再不起来,就来不及了,快起来。”
木明江把不情不愿的萧巩拉起床,吃过早饭,送他到机场
“就送到这里吧。”
他笑着朝他挥挥手,毫不留恋的走进了安检。
“不要不要走”
前行的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呼喊,愈行愈远,最后消失不见。
床上闭着眼睛的男人满头大汗,神色不安,拼命的摇着头。
片刻后,他猛的睁开眼,从床上蹦起来,心有余悸的擦擦额头上的汗,喃喃自语,“又梦见他了。”
他赤着脚下床,走到窗前,点燃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在那个人面前,他从不抽烟,因为那个人说,抽烟有害健康。
他自己不抽,也不许他抽。
可是那个人离开了,不在了,他抽与不抽,又有谁在意
木明江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订了那班飞机的机票,那天早上为什么要把萧巩叫起来,如果任由他睡过去,他现在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他是不是还可以每天都看着他,看着他幸福的吃着自己做的饭菜,看着他每天上下班
可是没有如果,那个人在一年前就已经走了。
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
和飞机上的其他人一样,尸骨无存。
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木明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他只知道,在那一刻,他的心死了,随着那个人一起。
随后就是匆匆忙忙的回国,参加他的葬礼。
他的葬礼来了很多人,他、谢明锐、苏红叶、还有各种亲朋好友,甚至萧巩的亲生父母,都出场了。
还有其他不少重量级的人物。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偷偷的瞒过国人,把研究出的抗癌药品的配方偷偷的传送回了国。
如果他不死,这必定是个天大的荣誉,可是他死了,人死如灯灭,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葬礼上,许伯母哭得肝肠寸断,她一直在自责,自责她不该让萧巩回来,这样他就不会出事,他会活得好好的。
萧伯父一直红着眼睛在在安慰她,说那不是她的错,都是命。
木明江听说,在知道萧巩出事那天,许伯母昏厥过去好几次,就连萧伯父也差点倒下。
谢明锐一脸麻木,像个行尸走肉,而和他们一起长大的红叶,哭得晕了过去。
至于萧巩的亲生父母,那个女人一直哭着喊,报应,是报应,可是为什么不报应到她身上,为什么报应到她唯一的儿子身上。
看着这一切,木明江觉得索然无味,在参加完萧巩的葬礼后,他离开了c国,回到他们在国一起住了四年多的公寓,把属于萧巩和他的一切,丝毫不落的全打包拿回了国。
从此驻扎在这个他们一起长大的城市,再也没有离开,国外的生意交给了别人。
木明江嘴里抽着烟,面无表情的透过落地窗,看向这座热闹的城市,心里空落落的。
“江儿,吃饭了。”
木母突然敲响他的房门,对他喊道。
他轻轻的转过头,盯着房门好一会,才掐灭了手机的烟,轻声应答,“我知道了,一会就下去。”
木母敲门的动作顿了顿,脸上满是担忧。
她的江儿最近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那你早点下来。”
“嗯。”
片刻后,木明江穿好鞋,下了楼,木母已经在餐桌上等着他。
见他下来,担忧的看着他。
两人沉默的吃完早餐,等他放下碗,木母突然开口,“江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是时候该有个知冷热的人了,妈老了,照顾不了你多久,你姚阿姨的女儿温柔大方”
还没等她说完,木明江打断了他,“妈,我说过,这辈子没有任何人能插手我的婚姻大事,包括您。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您不用白费力气。”
木明江语气冷漠,没有因为木母是他母亲就给她留面子。
木母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无可忍,“江儿,那个人已经死了,就算他没死,他也是个男人,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清醒点好不好”
“那是我的事,您只需要管好您自己就好,我会为您养老送终,其他的事您不需要多管,就算他已经不在了,我也愿意为他单身一辈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后,木明江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木母拦住了他。
“今天是他的忌日,我要去看他。”
木明江说完就离开了,留下颓然的木母。
“老夫人”请来的佣人担忧的看着她。
木母摆摆手,“罢了罢了,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老人家管不了了,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