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独苗小少爷,还没出生就秦家老爷子被指了婚。
联姻的丰家是帝国的开国元勋, 世袭爵位几百年仍旧屹立不倒, 毫不夸张的说, 丰家跺一脚,帝国就要抖三抖。
秦家老爷子与丰家老爷子是战友, 战场上有过命的交情。
两个老头子都是老古董,平时相亲相爱还不够,一拍脑袋还想结成亲家。
奈何两人成婚后都生了aha,没法让孩子们搞同性恋, 就把目光投向了第三代。盼啊盼啊, 丰家长孙丰成煜长到九岁,秦家儿媳妇的肚皮才总算有了动静。
第一次做胎儿性别产检时, 听医生说肚皮里装的是个oga,丰家老爷子高兴得犯了心脏病,没几个月就去世了。
孩子出生后, 众人百般爱护。
取名为秦宝。
宝贝的宝。
“秦宝儿是个童养媳”
“秦小宝订了娃娃亲”
“结婚结婚”
小小的秦宝闷不做声,背着小手走到路边,捡起几块鹅卵石就砸。
小朋友们作鸟兽散。
秦宝抹眼泪,回去抽噎着和父母控诉“我、我不做童养媳, 我不要娃娃亲, 哇呜呜呜”
老一辈的迂腐思想,父母也没当回事。
本来孩子就还小, 再过十几年这件事说不定就不了了之, 连哄带骗地揭了过去“没有的事, 小朋友骗你的,我们宝宝怎么会有娃娃亲呢当然是一辈子待在爸爸妈妈身边才好呀。”
父母的嘴,骗人的鬼。
秦宝第一次对丰成煜有印象是那年十五岁,那时他差不多已经把小时候受到的嘲笑都忘干净了。
那年秦老爷子大寿,宴请四方,丰家送来了厚礼,连一直在国外念书的丰家少爷都专程赶回来贺寿。
秦宝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他的衬衣领口上打了一枚乖巧的黑色领结,稚嫩面孔已经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彬彬有礼跟在父亲身后答谢客人。
一番推杯换盏。
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衬衣的年轻人,眉目冷冽,气质凛然,像初展锋芒的剑。
年轻人长得很高,已然高过他的父亲丰议员,听说在国外学成归来,今日准备进入首都市委会工作。
年轻人与大人们谈话,谈吐不凡游刃有余,尽是秦宝听不懂的话题。
秦宝无意间瞥见对方挽起来的袖口和那截结实的小臂。手腕上的表盘是深蓝色的,没镶钻,仅有极简的几枚指针。再看,便是轻握着高脚杯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剪得很短,非常干净。
“差点忘了,这是小儿秦宝。”聊得太开心了,好几分钟秦先生才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笑着说,“成煜小时候还抱过他呢。秦宝,叫哥哥。”
秦宝冷不防被点名,心脏怦怦跳,竟有些紧张。
叫哥哥什么的,他才不想呢,他只直愣愣迎上了丰成煜的目光“你好。”
丰成煜眉目间的冷冽犹存,微微颔首,优雅道“你好。”
现场太忙。
秦宝很快跟着父亲走开去应酬别的人。
转身时,他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水仙香气,是aha的气息。
走了很远,人影交错间他回头远远看了一眼,丰成煜已侧身和旁人说话了,连侧脸都透出锋利感,生人勿近。
冥冥中似乎若有所感。
丰成煜竟也朝这边看了一看。
秦宝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猛地收回了目光。
于此同时,心跳频率成倍加剧,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那天应酬完秦宝回到休息室,几个发小拥上来,问他名模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乖。
几个纨绔子弟平时上房揭瓦,青春期什么事没做过就连秦宝这种家世,都叛逆得出道走秀,把秦老爷子气得翻白眼。
秦宝未发现大家怕他翻脸,只是说得意有所指,笑得不怀好意。
他心里还想着那截结实的小臂与深蓝色表盘,满不在乎地说“老爷子过生日嘛,混口饭吃罢辽。今晚去哪里续摊随便花,都记在我账上”
“宝哥厉害。”
“宝哥牛逼”
时隔半月,秦宝还是会时不时想起那截手臂。
他以为是他对那表盘念念不忘。
他上网寻找同样的腕表一无所获,好在身在时尚圈好歹认识一些人脉,他大概画了个图拿给别人看,竟真的被他问到一个识货的,又辗转打听替他问到了出处。
“是宝芬尼家的。”那个人说,“当时我朋友接的方案,只做了这一块。表盘与指针底下都设有安全码,遇到危险能快速发出信号以便锁定佩戴者的位置,若是遇到被动发情的情况,还能快速注射少量麻醉,剂量足够一个成年aha无行动力,保证他不会被动对oga进行终身标记。”
秦宝惊呆了,心里一边诧异与丰家继承人对自我保护的变态程度,一边也想整一块同款腕表。
交付了大量订金,又心浮气躁地等待了一个月后,腕表终于到手了。
秦宝得到了腕表。
却依旧有些焦躁,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恍惚想起,对了,好像是少了那股若有似无的水仙香气。
没过多久,他定制的水仙男香也到手了。
戴着同款腕表,喷着同款男香,却还是无法挥去脑海中那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