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想也可以。”
辜韶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被孔克南缠上了,从认出她之后就一直试图和她搭话。当然辜韶容并不想多给他一个眼神, 只想让孔克南父子成为合格的被观察对象, 但世事不如意, 十之八九。
世事不如意, 十之八九到什么地步就是在某个绿站上, 如果作者不加一个“”隔断,读者最后只能看到“世事不如意, 十之”这种东西。
辜韶容讨厌他,还不能打他,在他找上自己后还不得不跟他说话她是真的不愿意跟他聊天的, 因为只要沾上孔克南, 她就觉得自己的智商被孔克南平均到了平均线以下。
就像小福尔摩斯说过的。“你拉低了整条街的iq”。
尖酸刻薄但正确。
最终, 孔克南察觉到了辜韶容的不爽, 戴着口罩的大男生最终问出了“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后,得到了并不让他诧异的回答。
“不过你倒也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很难喜欢别人,也很难讨厌别人。”辜韶容说“你是属于靠近讨厌但还没有突破数值的那种类型。”
当然这并不耽误辜韶容认为孔克南是个傻就是了。
这个安慰跟叶栗的拐弯抹角有些像, 意外地让孔克南有点开心。鬼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但发现他并没有打击到后, 辜韶容是挺后悔的。
后悔自己没有说得更严重。
“表达是科学, 也是艺术, 更是哲学。”叶栗曾经这么跟辜韶容说“它甚至可以是魔法好好使用它,你就有机会去统治世界。”
但表达太难了,我连一个狗皮膏药都赶不走。
辜韶容露出了自己的死鱼眼, 心想要是能打孔克南一巴掌,问题会简单多少。
“其实我就是想找人聊聊。”孔克南说“要是不耽误你工作的话,我就想知道栗子姐姐过去的事。”
辜韶容来回扫了他两眼,一副“你癞想吃天鹅肉”的表情,看得孔克南尴尬了起来“我就是想问问看因为好像很多人跟她都有很多故事。”
有些聚集在叶栗身边的人很像她,比如辜韶容,眼神里带着粼粼波光,但叶栗,感觉却更亲和些;又比如许思达,感觉他们都非常正派正直,可在有些时候,却又少了叶栗的一些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他们是怎么遇见的呢,又一起经历了什么呢。
孔克南发现自己跟她们相处的经过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有关她们的,只有星星零零碎碎说了几句而已。
“我也不是说想打探,就是”他眼睛转了转“有些好奇,也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成为现在的模样。”
“那你会后悔的。”辜韶容说“我之所以成为公务员,是因为吾老娘在吾小额辰光天天港,阿拉囡囡噶聪明,以后去当公务员,就考离家近的,天天回来恰饭多少好。所以我就考了。”
“”
孔克南憋了半天“侬啊是上海宁啊。”
“是的呀,”辜韶容有点死鱼眼“哪能啦。”
孔克南哪敢有问题
跟叶栗有关的人孔克南就怕对方不高兴一个不满意就跑了,留他自己继续回家做作业不是他不想做作业,而是他觉得还能跟和叶栗有关的人说上话,那么他就还没被放弃,或者还没被驱逐。
“那,阿姨现在肯定老心疼你的。”孔克南说“现在侬在所里厢,天天战备,除了我以外还要负责小区里其他事体。”
“应该伐会,吾老娘老早西特了。”辜韶容很平淡地说“吾14岁伊就么了。”
“诶”
孔克南一惊,感受到了非常悲伤的气氛“唔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你跟叔叔一定都挺伤心抱歉抱歉”
“倒也还好,我不在意了。”辜韶容问“叔叔是谁你是说我爸他不伤心。”
救命啊救命啊
孔克南好捉急,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甚至开始后悔找辜韶容了虽然知道辜韶容看起来不好搭话但没想到她这么不好搭话,并且家庭情况看起来很诡异的样子
感觉好像跟父亲关系很不好,而且超出了孔克南曾经觉得“不好”的定义,往陌生人甚至敌人的方向去了
“伊当时就不伤心,还蛮高兴的,毕竟伊觉得伊结了婚生了孩子,已经完成了任务,接下来就好跟那群不二不三的基友出去白相了。老婆早死早好,反正就是给他家人朋友一个交代罢了。”辜韶容说“我妈的葬礼他都没去,后来我用他的指纹打开手机看了下,发现他跟他戳的那群肛友说,他觉得晦气。”
啥
啥啥啥
孔克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恐怖故事现场,弱小地不敢说话。
“后来我一个个杀过去,发现这帮同性恋全部都是有老婆小宁的。但是他们结了婚之后,全部都还在外头轧姘头。这点我觉得有点不好原谅,但是又没办法阻止他们,就只能杀掉。”辜韶容看看远处,像是在回忆“真的看着都人模狗样,开门的时候都把人皮披得好好的,但是传染艾滋病和性病给老婆的时候却又不做人了。”
孔克南头皮发麻,回忆中有什么东西慢慢苏醒过来了。
这是他小时候的事,那段时间他们上海疯传有个专门杀有家有口男人的恶鬼,还流传出了不少版本,说是这些男人骗了同一个女人结果女人枉死回来索命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