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脚步踉跄的走出了周太保的办公室,就看见厉云殇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走廊的窗户边,背靠着墙抽着烟。那副表情,是她从未看过的寂寥和沮丧。
她缓缓的走过去,眼角含着泪花,怯怯的伸出手臂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云殇,对不起。”
厉云殇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那表情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这种眼神还是那个时候,她死乞白赖应跟厉云殇告白的时候,厉云殇望向她的眼神她刻骨铭心的记得,那个时候厉云殇冷酷的对她说道“我有爱人了,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再爱上别人。”
周薇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时自己那种心碎欲死的感觉。
“云殇”
还没有等到周薇说完,厉云殇就挥手扯开了她拉着他袖子的手,转身,表情冷漠的走了。
虚凌天眼神阴郁,他可以理解赵叔的决定,放过周薇那个女人。但是心情却好不到哪里去
同样偷听了他的天讯内容的长徵心情也是超级坏
给妹妹小悠切好水果,哄她去吃东西,长徵给虚凌天端了一杯茶。虚大看见他,心中一动,忽然间有了些谈性,招呼他坐下,一大一小只面对面的隔着桌子坐在椅子上。
“今天心情不好,过几日就是我母亲的忌日了,对不起,可能影响到你和小悠的情绪了,等我调节一下,明天就会好的。”
虚大头一次对着一个小孩子承认错误了。
可是,你心情不好的理由真的是这个
长徵看着他,忽然出口道“我小的时候,因为没有父亲,大家又知道我母亲是未婚先育,就说我是小杂种,小孽种,野孩子小贱人,小混蛋,私生子
是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多余品”
长徵没多说一个名词,虚大的身体就微微的抖一下。
似乎那早已经深深的掩埋在记忆深处的过往正在渐渐的清晰那不绝于耳的谩骂声
但是对面的小少年一直保持着冷静,或者说是冷漠的表情。
偏偏给人一种被冰山压制的奔腾纷涌的岩浆的感觉
“虚叔叔啊,不,父亲,你说,这是我的过错吗”
“不是。”虚大口气肯定的告诉他。“做错的人,总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的。”
“可是我都不知道那个做错了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虚大被长徵定定的眼神看的十分狼狈,最后干脆站了起来“长徵,你好好在家写作业,明天我代你们去学校报名。”说完就疾步穿上外套走出屋子。
“不告诉我吗这难道就是大人式的慈悲为怀”长徵轻轻的低语。
回到自己的房间,长徵看见妹妹正在床上啃水果,还啃的十分的兴奋,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容。也许父亲牺牲在战场上的她才是幸福的吧
长徵还记得那一日,襁褓中的小妹妹被抱了回来,以及母亲的骨灰曾经慈爱的母亲,虽然不常见面,却能让他深深的感觉到她的关怀的那个白痴爱唠叨的女人也没了。
爷爷老泪纵横,哭着说妹妹父亲死在了战场上,如今母亲也走了,自己和她都成了孤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