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哭,电话就来了,竟然是夜烬绝。
“回去了没有”
原韶希一怔,这才想起忘了给他回信,忙道“回来了回来了。我忘了,刚刚有人给我打电话。”
潮湿而氤氲的声音,雨雾般的渗过来。夜烬绝直觉被小狗的鼻子嗅着。“你哭了”
原韶希不说话,眼泪更加止不住。
夜烬绝太闲了,没有挂电话。他觉得自己也是个孤单的人。原韶希怎么也是这样的不快乐。
原韶希半晌又笑“我还以为你会挂电话。”
夜烬绝说“这时候挂电话不合适啊。你碰上什么事了”
至福的狂喜在脸上留下痕迹,她险些就发问了。
“我碰上些事。”她说。
“嗯”
对她这样阶级的人,最大的问题可不就是金钱吗原韶希想起一个数字,那是她心里挥之不去的坎儿。
“我需要二十万。”
“你犯事了”
“能不说吗”她霎起眼,笑了,声音却莫名有点悲。“就把这个数字,当做秘密好了。”
原韶希在暗示他,这一瞬间她像被夜空炸裂的烟花照亮,她无比希望能做回自己。
“那好吧。”夜烬绝没把这数字和她联系在一起,说“你要是实在着急,可以先用我的。”
“谢谢。”原韶希觉得愿望被满足了。她不会真的要他履行。
女人在爱情里就是这样,不是看不到男人光说不做。是打从一开始,一个口头承诺就足够令她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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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熙的生日到了。夜烬绝比谁都紧张。
香槟起好了。蛋糕也送到了。现场酬宾的游戏道具也摆好了,锦簇的盆栽像蛋糕上新裱的奶油花,空气是甜甜的焦糖味儿。音乐唱片机是旧牌子,华尔兹乐。晏晚凉调弄了半天,立志为傅媛媛专门打造乐曲。
现场布置的像乐园。桌上的红色小火车在轨道上来回转圈。果盘里堆着糖果喷泉。金色的阳光留恋驻足,末梢折散出七彩气泡,映在快乐的脸庞上,像节日里才有的玻璃上的窗花。
在这片滋养的乐土上,他们又变回了孩子。
“只有这个了。乐队的乐手家里有事,来不了了。”薛子墨挠着头,转而去起香槟酒。
金色的泡沫一下子涌出来,像心脏跳出胸膛。夜烬绝觉得那是他的心脏,他的心脏迷路了,他的脸上也是迷路的神情。
傅媛媛在这天飞回江宇。晏晚凉到点去接,他们带着豆芽回来的。豆芽吃胖了,毛绒绒的尾巴像在糖霜里滚了一圈的长条面包。
“不知道它还记不记得你。”傅媛媛笑着把豆芽移交给夜烬绝。
亦真没有来。夜烬绝脸上迷路的神色更浓。他接过豆芽,像接过甸甸的遗物一样。豆芽在他冰冷的怀抱里也显得十分委屈。
“朋友们欢迎寿星”晏晚凉快乐地宣布。薛子墨也快乐,他拿过麦克风唱生日歌。
豆芽还认识夜烬绝,但太久不见,怕生得很。夜烬绝才一把它放在地上,豆芽立刻夹着尾巴跑开了,跑的远远的,四处兜着圈子,十分不想留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