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简直气得内伤,若不是此时身受重创,他一定会破口大骂。
一只破箭,谁想要了
身后传来轰隆轰隆万马奔腾的声音。
是狮虎卫。
齐王脸色变了。
慕容熙淡定地看了齐王一眼,道“该走了。”
慕容熙挟持着皇上转身离去,羽林军和齐王的一众随从,抬着齐王紧跟其后。
“正卿”皇上回头,抖着声音,希冀地看向定南王。
定南王叹息一声,道“皇上,臣尽力了。”
帝王心思莫测。
皇上到底是想除去齐王,还是想除去他,恐怕很难说。
他从收到皇上的求救信起,就毫不犹豫地,不顾自身安危,以身涉险来蹚盛京城这趟浑水。
为报皇上的知遇之恩和多年的厚待,他是连性命都豁出去了。
他带着三千狮虎卫在盛京城外替皇上周旋这么久,皇上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一次次地纵容放任甚至帮着齐王伤他害他,哪怕是迫于无奈,可皇上但凡有一点为他谢正卿考虑,事情就不会到这个地步。
没见姬少白同样是齐王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却安然无恙么
哪怕性命捏在齐王手里,作为大胤的皇帝,想要庇护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皇上中了某种慢性毒,被齐王胁迫,有性命之危是真,但是皇上想借这个危机,借齐王之手,除掉他谢正卿也是真。
功高震主的他,恐怕让皇上不舒服很多年了。
七国之中,很多人只知大胤定南王,不知大胤宣仁帝,恐怕更是让皇上如鲠在喉。
皇上恐怕早就想除掉他了,只是他爱惜羽毛,不肯担着杀功臣的名声。
有齐王来替他执刀,再合适不过。
君臣多年,缘尽于此。
“皇上,臣的心也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定南王目光复杂地看着形容枯槁的帝王道。
皇上,终究是让他寒了心。
听到这句话,皇上的脸一下子惨白,嘴唇抖了抖,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
原本就老态毕现的他,仿佛一瞬间又老了十岁,佝偻着身子,在慕容熙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离去。
定南王望着皇上渐行渐远的萧索背影,感慨万千,在心里再次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皇上自己造成的。
他为了皇上,豁出性命努力过了,甚至让暖暖伤心了,但是皇上只想让他当炮灰,如今,没有人救得了皇上。
“走吧,我们回去。”定南王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发丝,转身,不再看皇上。
“回哪里”
“回家。”
这一次,定南王不再顾忌什么,带着三千狮虎卫,浩浩汤汤离开了景山围场。
谢锦宁回头看了姬少白一眼。
“少白哥哥,你不跟着我们一起走吗留在这里,并不能帮到皇上什么。”
姬少白犹疑了一下,也带着人,跟了上去。
当天晚上,景山围场,皇帝临时寝宫。
一个黑影一步一步走到皇帝的卧榻前。
睡梦中的皇帝惊醒过来。
“谁”
“父皇,是儿臣。”齐王阴恻恻道。
“你半夜不睡觉,来朕这里做什么”皇上心中涌起不妙的感觉。
“父皇,儿臣心里有一桩难事,想要父皇成全。”齐王神色莫测道。
“什么事”
“儿臣想要父皇的命,还请父皇成全。”
“你逆子”皇上食指指着齐王,气得发抖。
齐王自顾自道“十五年前,我闹得定南王府家破人亡之时,父皇你替我兜着。”
“十年前,我毒杀皇兄姬业时,父皇你替我隐瞒。”
“七年前,我派人刺杀平安郡主时,父皇你替我开罪。”
“父皇,现在,我想要你死,你是不是也该成全我”
“逆子你这个逆子我已经时日无多了,你连短短的几年都等不了吗”皇帝气得浑身发抖,面色一下子憔悴苍老了很多。
“我一天都等不了,”齐王面露狰狞之色,“这个盛京,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包括父皇你,我要让他们,跪在我面前,匍匐在我脚下,瑟瑟发抖。”
“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从此以后,只能看我的脸色行事,只能在我面前当一条狗。”
“我要他们生死由我,我让他们活,他们才能活,我想要他们死,他们就不得不死”
“所以父皇,你去死吧,用你的死,来成全儿臣”
齐王面露疯狂之色,拿起一边的枕头,狠狠按在皇帝头上。
“唔唔唔”
这一晚,守值在皇上寝宫外的宫人,听到里面传来挣扎的闷响,然而没有人敢进去看一眼。
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微弱,皇帝在失去意识之前,心里冒出姬少白和定南王的话。
“皇爷爷,你还要纵容姬永到什么时候姬永能杀兄,焉知日后不会弑父”
一语说中。
“皇上,臣的心也是肉做的”定南王终究对他寒了心。
如果定南王没有离开,齐王哪里敢杀他
悔啊
永平十八年,癸酉月,甲戌日,子时三刻,帝崩。
大夏射鹿城。
一大早,晏澈捧着一个精致的雕花木匣子,心情忐忑又欣喜地敲响了芷兰苑的门。
我该怎么对阿宁说,我就是当年她救的那个小男孩呢
我之前还凶过她,她会不会讨厌我
现在想起来,晏澈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当时的自己真是太混账了,怎么能这么对阿宁说话
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向阿宁赔罪。
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想告诉她,他也找了她很多年,从没有一刻忘记过她。这些年,他坐镇无双阁,接受别人问策,积攒了很多珍宝,都是预备着有朝一日找到她,送给她的。
然而,开门的,却是安王府的一位洒扫丫鬟。
往院子里瞄一眼,空荡荡的,安静极了,什么人也没有。
晏澈脸色微变,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平安郡主呢”
“公子,平安郡主昨晚连夜离开了,这是平安郡主留给您的信。”
晏澈手中的雕花木匣一下子掉了下来。
里面各种珍贵的宝石,鸽子蛋大小的东珠,精美的头面一下子散落开来。
一连几天,晏澈麻木地吃饭,麻木地睡觉,麻木地处理无双阁相关事宜。
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过。
可是又似乎少了什么。
随着谢锦宁的离去,他的心中似乎漏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做什么都没滋没味的。
晏临关心地问“阿澈,你这几天,老是心神恍惚的,是病了吗”
晏临沉默不语。
是啊,他大概真的病了。
这几天,走在路上,看到身形和她相似的女人,他的目光会情不自禁地追随。
吃饭时想起她,睡觉时梦到她,喝水时,会在水杯中看到她的倒影
这不是病了是什么
“相思病阿澈你没救了。”晏临听他说完,肯定地道。
晏澈沉默了一下,半响,才目光坚定地道“我要去大胤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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