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砚在,霍东霖和温燃谈得并不顺利。
霍东霖本想借机再约下次见面, 比如下次约在酒吧之类的, 但是沈砚太坏气氛, 霍东霖找了个借口说“既然燃总认为我投资这个残障院别有目的, 那我们下次再谈吧, 尽量让燃总看到我的诚意。”
温燃空姐似的标准微笑, “估计我下次也不会看到霍总的诚意,还是别有下次的好。还有,希望下次霍总不要再用别人的名头约我见面了。霍总这么有名望的人, 怎能像缩头乌龟一样不用真名呢”
霍东霖“”牙尖嘴利, 让他憋气。
霍东霖手机响,他看屏幕上的“钱戈雅”三个字,没接, 最后喝了口服务员倒的茶, 和沈砚温燃说了下次见,就扬长而去。
出了茶馆, 霍东霖开车出两个街后拐进商场地下停车场, 停在一辆宝马旁边。
宝马门开, 钱戈雅下车,再上霍东霖的车。
霍东霖面色不悦, 愤愤怒道“你这妹妹太不好钓了。”
钱戈雅知道这是又失败了,心里骂着霍东霖蠢货, 但也没有拉下脸, 只是笑着安抚道“燃燃性格倔强, 如果你真喜欢她的话,再坚持坚持,别急,我再帮你想想别的办法。”
霍东霖斜睨着她,冷脸讥诮着说“你可真比你妹好睡多了。”
钱戈雅没气没恼,心理十分强大,轻笑说“她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心性自然比我金贵傲气。”
霍东霖闭上眼,沉沉呼吸。
他睡的女人确实多,红,大学生,企业小经理,哪个不是砸两个包就上钩
唯独这温燃拿不下来,吃不到口心不甘。
钱戈雅手搭在霍东霖肩膀上,仿佛不经意地说“霍总,我知道燃燃有个聋哑人朋友,好像是叫姜笑笑姜笑笑对燃燃好像很重要。”
走出茶馆,温燃走在前面,沈砚跟在她身后。
温燃的车停在街对面,走到人行横道边上等绿灯,沈砚停在她右后侧。
温燃忍了又忍,没忍住,回头问他,“沈总,你跟着我干什么”
沈砚看着她,神色温和,“温经理,我的车也在对面。”
“”
好吧。
其实温燃是想和沈砚说句谢谢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犹豫踌躇纠结,最终还是决定再说句谢谢。
刚好绿灯亮,她佯装无意地边走边回头,“沈”
突然耳边响起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她眼睛猛地一缩,余光看到一辆车闯红灯朝她疾驰开来,一瞬间全身血液都集到脑袋上,腿如站在悬崖边上发软,正想努力抬脚躲开时,忽然她整个人被拽进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
沈砚紧紧抱着温燃,阴沉的目光追着那辆灰色面包车望过去,那车冲过去后好像意识到差点撞到人,短暂地停了两秒,而后估计是看没人受伤才离开。
温燃吓得腿都软了,怔怔窝在沈砚怀里,连推的动作都忘记,只剩下大口呼吸,她的呼吸频率快,仿佛和沈砚急促起伏的胸膛频率相同,沈砚好像也被刚才的情况吓到了。
沈砚记住车牌号后,缓缓垂眼看怀里的人。
温燃在他怀里窝得很安静,右手搭在他手臂上,用力地抓着他胳膊,被惊吓得不轻。
“还好吗”许久,沈砚低眉温声问她。
温燃渐渐回过神来,连忙从他怀里退开,僵着脸玩笑道“还好还好,就是太惊险了,差点没命,走路还是得看前面,谢谢你哈。”
沈砚却未松手,在她退开时用力将她给揽了回来,像扶着病人似的搂着她肩臂,“我先带你过马路。”
温燃这次没再躲开他的肢体接触,任由他带她走向对街。
轻轻抬眼,温燃看到他下颌绷得很紧,绷出分明的棱角,好似强压着一腔怒火。
他怀抱有力量,让她感受到安全感,恍惚有种错觉,沈砚此时此刻在乎她。
到对街时停下,沈砚方绅士地松开她肩膀,离开她肩膀时,他手划过她后脖子的时候,好像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手指若有似无的碰到她脖子,他手指温度很冰。
温燃之前碰洒饮料碰到他身上,今天他帮她截断霍东霖的骚扰,方才又救了她一命,心情十分复杂。
温燃轻咳一声,抬头看他,很认真地道谢,“沈总,刚刚谢谢你,非常感谢。”
温燃的目光很真挚,语气也诚恳,但眸光深处的情绪依旧是将他当作陌生人。
沈砚没再对视她双眸,移开视线寻到她的车,轻声淡道“嗯,温经理不客气,路上小心。”
温燃点点头,手无意识抓紧包的袋子,“沈总再见。”
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温燃还是觉得心底哪里不舒服,好似她欠了沈砚一条命。
怎么莫名就变成了亏欠
就是她明明讨厌他啊但是他给她这么大一个人情她怎么还啊好苦恼烦躁。
“温燃。”
身后忽然响起沈砚的声音,温燃深呼吸,转身看向他,“沈总,您说。”
沈砚缓步走到她面前,往时平静的目光里此时清楚的含着担心,“你父亲的集团是大企业,钱戈雅既然能放狗咬你,就还能狠心做出别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温燃诧异指着刚才事发的方向,“你说是钱戈雅找人要撞我”
“这次可能只是个意外,”沈砚缓声安抚道,“但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而且尽量不要接触霍东霖,霍东霖和钱戈雅最近频繁接触,知道了吗”
温燃坐上车后,趴在方向盘上沉思。
钱戈雅真的会做得这么绝吗但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她死了,温志成的遗嘱就作废,钱戈雅就可以拿她的那份钱了。
这么越想,温燃越觉得钱戈雅要弄死她,突然紧张怕得要命,赶紧开车去找商君衍求保护。
钱戈雅既然敢放狗咬她,能亲手杀死自己养了十多年的狗,就真的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