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大殿里,一个男人一脚踢开正殿后面支愣着的破木头门,瞪着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
那人是个壮实的大汉,腰间别着一把三尺长的,走路时下盘稳健,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从额头到右眼上方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凶神恶煞一般,跟这破庙相映成辉,保管胆小的来一个吓死一个。
成渝吸了一口凉气,屏气不敢出声。一只野猫“喵”了一声,从破庙半塌的围墙窜了出去,那男人皱了皱眉,低声骂了一句,转身走回正殿。
正殿里,此时还坐着一位。那人身披黑色的披风,将人完全罩了起来,看不出身形。他头上戴着巨大的黑色兜帽,脸上一只银色的面具将五官挡了个结实。
那刀疤脸看起来心神不宁,朝着那黑斗篷行了个礼,犹豫道“尊使。”
“嗯”
“尊使,秉风山的人真的会拿风轻二十式来换这个小崽子他们若是想收徒弟多少都收的来,会在意这么个小鬼的命”
“怎么后悔了”那尊使的声音尖尖的,听起来辨不出是男是女。
“哈怎么会”刀疤脸顿了顿,道“只是如果秉风山他们不管这小畜生的命,岂不是又得罪了秉风又什么都没拿着”
那尊使看了看刀疤脸,道“他们若是不愿意换,你一刀把那娃娃砍了就是,秉风也不知道你是谁,又有什么好怕的”
“我就是”就是了好几次那刀疤脸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过了一会,又道“若是他们一会硬来抢人呢”
“硬抢”那尊使嘲讽的一笑,道“你腰间别的那玩意是吓唬人的”
“当然不是”刀疤脸一握刀柄,顿了顿,道“可是我和秉风的人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的。”
“你手里掐着那娃娃的喉咙,秉风的人还不会放你走”尊使“哼”了一声,微怒道“那是风轻二十式,江湖之上人人梦寐以求,若是早知道你如此优柔寡断,我应当早点把这个机会给别人”
“别别”刀疤脸一咬牙,道“尊使我都听您的”
那尊使气消了些,从怀中摸出一只玉瓶,从中倒出了一颗蓝色的药丸,道“你还算听话,这是赏你的。”
刀疤脸看到药丸眼睛便冒出了光,诚惶诚恐的接过药丸直接放嘴里咽了,而后向那尊使行了一礼,道“谢尊使”
成渝大马金刀的坐在大殿之外,耳朵里听着这熟悉的台词,心下感慨唯一符合原著的剧情,居然是能要自己命的。
有能耐你这段也改了啊“反派突然之间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正派反派握手言和共同走上和谐美满的社会主义道路”,多好
成渝抽着嘴角望天,大殿里两个人说了没多久就没了动静,想必是那黑斗篷已经按着原书离开了破庙。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那刀疤脸越发的焦急起来,绕着大殿中央的空地走了一圈又一圈。
此时早已经过了纸条上的一个时辰。刀疤脸已经焦躁的不可名状,他大步走到殿外,向远处望了望,没看到半个人影。他又气又急,转身走回大殿,将供桌的带着不少窟窿的破布一掀,从供桌下面狭小的空间里拽出一个小孩来。
那小孩小脸不大,长着一对招风耳,尖尖的小下巴看着就机灵,正是失踪的二慰。此时,魏二慰小朋友手脚都被捆着,嘴里也胡乱塞了一团破布,眼睛轻轻闭着,看上去正神志不清的晕着。
那刀疤脸把二慰从桌子底下拽出来,恶狠狠道“小崽子不是我要你的命,是你拜错了师门,秉风山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既然你也没人要,我就行行好,今天送你一程”
说罢,那刀疤脸提起三尺,眼看就要挥刀而下
“诶兄弟等等等等”
刀疤脸手上一顿,猛的看向殿外。只见破门之外,一个单薄瘦弱的影子极不情愿的慢慢挪了进来,他的身上插满刀剑,远看着活像只即将架上火堆的烤鸡,低头耷脑、耸肩缩脖,不仅没有半点救兵该有的大义凛然,反而更像是只胆突突的鹌鹑。
刀疤脸眉毛紧紧皱了皱这演的是哪出
那少年缩着脖子走进大殿,一抬眼,看见刀疤脸的瞬间眼睛微微睁大,一脸便秘似的吸了口凉气,低声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挺丑的,没想到这么丑啊”
刀疤脸“”
刀疤脸恨的咬了咬牙,三尺“苍啷”一声出鞘,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
他这边这不过刚拔了个刀,对面那少年吓得就是一哆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自己把自己绊了个屁股蹲,一手哆哆嗦嗦指着刀疤脸道“你你你你干嘛”
刀疤脸一愣,来的这是个什么玩意
“秉风山怎么还有这样的废物。”刀疤脸嫌恶的看了成渝一眼,手一甩,将二慰扔到一边,三尺戳地,冲着成渝一扬下巴,道“喂鹌鹑你是来拿剑谱换人的”
“啊对,我是来换人的。”
“剑谱呢”
“什么”
“剑谱。”
“”
成渝心里哆嗦,二师兄你可跑快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