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恬也笑了笑,然后抬头看了叶晚一眼。
对方也看着她,短短对视片刻之后,又分开。
老太太慢吞吞地说“唉,别站着,都坐下说话。”
叶晚点点头,拉过两个椅子,和白恬一起在床边坐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人动了动,挣扎着要坐起来,叶晚连忙伸手扶住她。
老太太坐好之后,又仔仔细细将叶晚打量了一番,边点头边笑着说“真的是大人了,比电视里还好看。老头子还不让我看,现在他管不着了,我得多看会儿。”
叶晚垂下头,许久之后才低声开口“师母,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
坐在床上的人握住她的手,一边轻拍着,一边道“不怪你,师母知道你这么多年过得不容易。”
老太太说着,又看向坐在一旁的白恬,笑着道“你们都回来了,老头子要是知道一定高兴咯。他那会儿最操心的就是你们俩”
白恬抿了抿唇,听着她念叨的声音,努力压下了翻涌上来的酸涩。
病床上的人絮絮叨叨说了许久,两个人也就这样陪着她,聊着家长里短,直至太阳下山。
她们离开之前,老太太看着叶晚,平静地对她说“你李老师走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就跟睡着了一样。他年纪到了,就会有这一天,他自己也知道。”
她说着,露出一个笑来。
“老头子教了一辈子的书,一生不说有多大功德,但至少是问心无愧的。”
“若要说他这辈子有什么遗憾”
“大概就只有你了。”
九月的深夜,已经泛起了凉意。
叶晚和白恬背着自己的包,并肩步行着前往酒店。
身旁的人一路上都很沉默,白恬也没有开口,就这样陪着她慢慢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上。
经过一个还亮着灯的地方时,叶晚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过去。
白恬跟着停下,安静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爸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吗”她突然开口问。
白恬顿了顿,无声摇头。
她的确不知道,因为叶晚退学后就消失了。而充当传声筒的刘然,对有关叶晚的事情不再提及半个字,一直到他们高中毕业,离开这座城市。
站在路灯下的长发女人看着眼前的地方,平静地说“在他入狱后的第二年,因病去世。”
白恬愣在了原地。
身旁的人却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前走。
白恬望着她纤细又挺直的背影,半晌后才迈开脚步。
走在前面的人抬起头,瞥了一眼头顶上的弯月,轻声道“他入狱后,家里的房子、车子、存款、还有他名下的所有不动产,都被没收了。我们只能搬家。”
白恬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他犯了什么事”
叶晚停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树下的人被光影分割,面容在黑暗里分辨不清。
“贪污、行贿、做假账太多了,记不清了。”
这是毫无技术含量的说谎,她是叶晚,她怎么会记不清。
白恬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么大的事情,我甚至没有在新闻上见到过。”
叶晚不置可否地回答“我妈的事情,也只在报纸上占据了三寸大小。”
这话里的东西太令人恐惧,白恬知道自己应该点到为止了。
可她站在叶晚跟前,只迟疑了一秒就再次开口“这就是你做律师的原因吗你现在做的那些事情都跟”
“白恬。”长发女人打断了她,“很晚了,回酒店吧。”
短发女孩望着她的双眼,终归还是垂下头,不再追问。
因为来得太匆忙,没有提前预定,两个人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没了空房。
她们看了一眼时间,正犯愁时,前台的姑娘突然道“诶,有一间房被退了,两位还需要吗”
这时候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已经不错了,她们不做多想,直接办了入住手续。
等上了楼,刷开房门之后,叶晚突然停了下来,导致心不在焉的白恬直接撞在了她背上。
“怎么了”
白恬揉了揉鼻子,探头去看。
三秒之后,她往后一退,果断地道“要不我们还是再找找其他酒店吧。”
站在前面的人却抬起手,直接脱掉了外套。
“能住就行了。”
叶晚说着,转头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白恬把自己的目光从她肩上移开,又不敢看屋内的那些装饰和东西,只能低着头说“你先吧。”
叶晚应了一声,将外套往衣架上一放,然后拿着背包进了浴室。
白恬正要去收拾那些无法直视的东西,浴室的门又被拉开了,里面的人探出头来,问“或者一起洗”
站在外面的人反手拿起桌上的干毛巾扔了过去。
“玩不腻啊你”
作者有话要说 给李老师点一首rry christas r rence ,大家晚安。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炒团的辣酱、赖美云的树袋熊麻麻、细碎光年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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