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开的话, 申棋脸色一肃。
沈媛和周心蕾也意识到有情况。
“怎么了”沈媛问。
申棋挂了电话, 起身去取外套,一边道“我出门一趟,开哥在楼下等我。”
谢开
周心蕾和沈媛对视一眼。
周心蕾问“这么晚了你还和开哥出门是有什么急事吗我和你一起去”
申棋和谢开关系一直很好,因为有谢开压着,媒体也不敢瞎带节奏,但是这么晚了一起出去, 如果被狗仔拍到,怕是会引起麻烦。
“嗯,急事。”申棋凝眉, 但还是安慰两位室友,“没关系, 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会当心。”
她和谢家之间的羁绊,申棋暂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沈媛想来想去都不放心, 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喂, 贺总,申棋这边儿好像出了点情况对,她出门了,和谢开老师一起没说去哪儿”
晚上八点半。
申棋一下楼就见谢开那辆骚包的跑车, 谢开在窗口招手。申棋捂了捂帽檐,确定四下无人, 快步上了副驾。等车子驶出园区, 在快速路平稳行驶, 她才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又发作了呢上次不是说好了吗”
谢开脸上透着疲惫,他刚在棚里熬了一宿,早上只睡了三个小时,就接到文管家电话,通知到爷爷住院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整个人到现在还是懵的。
“不知道,”谢开摇摇头,“昨天还打电话叫我回家吃饭,中午管家就跟我说,爷爷在急救。”
谢开十分自责,“大夫说,今天晚上是关键我、我知道爷爷特别喜欢你,所以我想,如果爷爷醒过来,看到你,他也许会高兴。”
谢开知道自己有些鲁莽了,这么晚他把一个女艺人带出门,没个合理的解释不行。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中午医生和他说老爷子病危的时候,他脑门子一空,第一个想到的居然就是申棋。
文管家说,爷爷是突然晕倒的,晕倒之前,他们还在高兴地聊申棋。
爷爷对申琪的身份讳莫如深,他一直靠着自己的脑补和瞎猜,但是有一点他确定,那就是爷爷对申棋是不同的,如果爷爷真的他一定是想看见她,又或者是通过她的“影子”,看见什么人。
“谢谢你愿意跟我出来。”谢开这会儿情绪有些乱。
申棋安抚道“他爷爷不会有事的。”
小师侄从小就是个厉害的人,哪怕现在九十几的高龄,可身体一直不错,她不信一场疾病能轻易打倒他。
车子在高架上平稳行驶,手机传来提示音,申棋低头看,是贺北笛发来的,问她在哪儿。
申棋报了一家医院的地址过去。
“是贺总吗”谢开问,“他来了也好,是我鲁莽了。我会向他解释的。”
如果他们夜间出行被拍到,肯定要给申棋带来麻烦,但是贺北笛在场就另说了,可以说成谈工作。
“开哥,别担心这些,爷爷身体要紧。”
看得出谢开虽然怕老爷子,但是对爷爷感情很深。他放下了所有工作,在医院守了了一个白天,听说夜里是危险期,他才慌了,要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地来找申棋。
很奇怪,明明是比自己年纪小不少的女孩子,可是在她的劝说下,谢开的心情奇迹般的平复下来。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眼前从未和爷爷见过面的申棋比自己更了解老人家。
到达医院后,他们直奔重症监护室,彼时走廊里只有大夫和文管家在交流。谢纪璋这次病的太突然,谢家人又大多数在国外,除了谢开,其他人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乍一见到申棋,文管家怔忪。
虽然在视频中看过无数次,也曾经看过舞台,可是当女孩子真的出现在走廊尽头的时候,文管家还是觉得眼前一亮,就像漆黑的夜里突然出现的月亮。
“这是文叔,爷爷的朋友。”谢开介绍道。
虽然是管家职务,但是其实整个谢家都把文管家当家人。文管家不缺钱,他很小的时候就跟在老爷子身边当助理,这些年积蓄丰厚,之所以一直留在谢家,就是为了和老爷子做个伴。他说他给老爷子打了一辈子下手,停下来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现在大家都老了,不如一起聊聊天,喝喝茶。
“我们不陌生。”文管家笑了笑,“申棋小姐,终于见面了。”
申棋一怔,“你是”
“我也是后援会的一员。”文管家眨了眨眼,“爆炒荷兰豆是我和老爷共同的账号。”
原来如此
申棋想起后援会群里那一排味精厂职工,又联想到四代目曾经和他说过的后援会大管理,瞬间了然。怪不得她的后援会从来没有因为钱的事而发愁过没想到她的后援居然如此坚实有力。
申棋侧过头,看向玻璃窗内。这里是重症监护室,透过玻璃能看见里面躺着的白发苍苍的老人,申棋心里一揪。
这也是她一直不主动来和故人见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