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河畔,洁白的餐布上是白底印花的成套骨瓷茶具,描金的边缘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炫目的光,三层瓷盘上摆着精致的点心。
陈洛如仪态优雅地品着红茶,微风吹起她耳侧柔软的发,珍珠耳坠在小巧的耳垂上摇摇晃晃。
搁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一闪,她拿过来一看,两道细眉越蹙越紧。
陈洛如我哪里说错了吗我说的句句属实,要是有一句假话,我老公立刻天打五雷轰。
陈筱还可以这么发誓的吗
陈洛如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他来伦敦了。
陈筱吃瓜看戏jg
陈洛如他还要抓我回国给他生孩子
陈筱你们是夫妻,生孩子不是很正常吗
陈洛如才不正常我才不要给他生孩子。
陈筱为什么
陈洛如因为我有骨气。
陈筱无语,这是无中生骨气
第一次见到花着别人的钱,还理直气壮的人。
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也不过如此了。
陈洛如这婚必须离。
陈筱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家里有这么个作天作地的小公主,还能维持四年的婚姻,她老公真不容易。
她倒想看看陈洛如能使出什么法子把这婚给离了。
陈筱不离不姓陈。
陈洛如那你得给我当军师。
陈筱我还要上班,回聊。
陈洛如吃完下午茶,带着四个拎包的跟班满载而归。
回到酒店的时候,高骞问道“太太,您有什么需要带回国的东西吗我派人去取。”
陈洛如在剑桥上学的时候,最开始是住在单人宿舍的。
周末她常常来伦敦逛街,后来买的东西越来越多,宿舍搁不下,她就在外面买了一间屋子,乡下小地方房子便宜得很。
纵然她不想回国,现在也插翅难跑。
想到自己花四年时间收集的一屋子衣服包包首饰,她可不能让它们孤单地留在英国。
于是她给了高骞钥匙,嘱咐他务必仔细盘点。
要是弄丢一样东西,她一定拿他是问。
晚上九点,孟见琛回到酒店,高骞向他报告了陈洛如今日的行程。
“早上九点出门去哈罗德百货逛街,下午三点用了下午茶。傍晚五点回酒店,除了中途去餐厅吃了一顿晚饭,其余时间没有出房门。”
“家里安排妥当了吗”孟见琛问。
“刚刚联系过吴管家,已经妥当。”高骞说道。
孟见琛应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望着孟见琛步入电梯的背影,高骞不禁感慨,散养了这么多年,孟总终于要动真格了。
依他所见,把信用卡停了,太太就老实了。哪里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听说太太结婚以前,除了娇气点儿,没现在这么能作啊。
太太现在的脾气,八成是孟总一手给惯坏的。
孟见琛回到房间,毫不意外地在客厅看见了一座奢侈品山。
各家品牌的盒子堆在一块儿,五颜六色,很是花俏。
花起他的钱来还真是一点儿不知道手软。
走进卧室,陈洛如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逛街也是个体力活,瞧把她累得。
她双眸轻阖,乌发雪肤,唇红齿白,明艳又娇俏。
孟见琛停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这才去浴室洗澡。
第二天一早,陈洛如醒来的时候,孟见琛已经端坐在客厅沙发了。
矮几上摊开了一些文件,中英文都有,他正在挨个签字。
陈洛如踩着拖鞋走出来,这才发现他身旁还有一个穿着西装套裙的女助理。
女助理想必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的孟太太,连忙问好“太太早。”
孟见琛不疾不徐地签完最后一个字,修长的手指扣上钢笔笔帽,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
“睡醒了”他将文件合上,女助理俯身整理文件。
这不是废话么陈洛如没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