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舍里头待了整整四天三夜,这第一场考试才算是结束,因为题量大的缘故,压根就没有提前交试卷的考生。
魏时也是如此,虽然做完试卷的时候还剩下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呢,但是来回检查要费时间不说,大部分人都在奋笔疾书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提前交卷走的,也是突兀的紧。
毕竟又不是剩下了半天,甚至大半天的时间,四天三夜都过来了,一个多时辰难道还等不得。
索性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休整了没两日,便又到了第二场考试的时间,这一场考的是杂文和算学。
两份试卷也是一块发下来的,秉着先易后难的原则,魏时先做的是算学,拢共就只有十道题。
前七道在魏时看来应该算是送分题了,设置的陷阱都很明显,没多少弯弯绕。
虽然有的题目牵扯到的计算比较多,数值比较大,但心算不行,笔算总是可以的。
又不是没给发草稿纸,这些东西可不光是用来使试笔锋的。
像魏时这样把算学放在前面的考生,考舍里面实在没几个,大概都是秉承着先易后难的原则,比起算学,杂文才是众多考生已经练熟了的。
当然也并不是每一个考生都如此,魏时是托了上辈子的福,还有的考生天生就在算学上开了窍,还有商户出生的考生,有的也精通于算术之道。
本朝允许商人子弟参加科举,而从乡试便有的算学考试,对于商人子弟来说,也算是小小的开了个挂。
教育从来都做不到绝对的公平,资源最好的应当是书香世家的子弟,其次便是耕读世家,再次便是这些商户子弟了,最难的莫过于农家子。
家中没有底蕴,求学困难,想摸个算盘珠子,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魏家算不得书香世家,从发家算起不过三代而已,但在耕读世家里头,绝对是排在前列的。
人丁并不兴旺的情况下,出了两个举人,一个进士,第三代里头,除了刚满四岁的小娃娃,剩下的两个都已经是秀才了。
可以说,除了年幼的稚童以外,魏家两代的男丁都没有白身。
耕读世家能做到如此,也算是不错的了。
后面这三道算学题目,就没前面那么浅显直白了,陷阱一个接一个,把很多的知识点串在了一块,若是有哪个地方没搞明白,或是学的时候没学通,那牵一发而动全身,这题目就不能完全被解出来。
幸运点儿的,可能只是后半部分没法完全解出来,倒霉的考生,后面的知识点掌握的再是熟练,前面没搞明白,那就整道题目都白瞎了。
魏时是做过往届乡试题目的,而且不止一套,算学试卷的水平向来是起伏不定的,赶上考官擅长算学的时候,题目可能出的更全面一些。
赶上考官对算学研究不多的时候,那可就不好说了,要简单是真简单,要难也是真难。
如今这情况应当是后者,后面这三道题目,一道比一道难,甚至其中有一套还比较偏门儿,设计到了几何。
当然了,在如今的大靖朝并没有几何的概念,在近现代,几何是数学的半壁江山,但是在如今,一个正五边形大家都不会画。
所谓数学,即是指算学,所研究的方向基本上都是算术。
在魏时以往做过的试卷里头,归根到底也都是算术题,只是难易程度不同,涉及到的现实问题不同,但是这有关几何的题目还真是头一次见。
是一个有关于三棱柱的题目,魏时好歹是连圆锥、圆柱都学过的人,更何况是棱柱,尤其是最基本的三棱柱。
于他而言,这还真算不上是什么难题。
因此,这算学题目一路做下来,倒也还算顺手。
杂文的题目并不算是有新意,而是以花为题,算是已经被大家写烂了的一个题目。
不过越是这样的题目,才越是难写,没有人会干巴巴的用一篇杂文是赞美一种花,借物抒情,以花咏志,才是文章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