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做了然状,指指段青许,说道“我们几个一个班的,青许是数学课代表。”
语罢,又指指自己,先自我介绍,再一一介绍其他人“我叫杜源,这是李放、周白芷”
众人变得熟络起来。江怡剥了个橘子吃,不时应付他们的问话,吃完一个,又剥开另一个,分一半递给旁边的人,小声问“你吃不吃”
段青许这回接了,只不过没吃。
江怡想把橘子拿回来,这人真是难伺候。
周一课少,且全排在下午,江怡硬是在家磨蹭到吃了午饭再走,郑云开车送她去a大。
天气依旧晴朗,但气温正在慢慢降低,再过一阵子,就算真正入秋了,a城的秋天一贯是凉爽和阴雨的结合,故而临下车前,郑云特地提醒说“趁这几天太阳大,回宿舍以后记得把被子拿出来晒晒。”
江怡打开后备箱拿东西,满不在乎应道“行,我明天就晒。”
望望阳光和煦的天,郑云说“晒个被子能费多大事,回去就拿出来,天气这么好别错过了,要是明天下雨怎么办。”
“知道知道,好了,妈你快去上班吧,我走了啊。”她赶快撤,免得待会儿郑云喋喋不休。
直到她拖着东西看不见影了,郑云才开车驶离a大。
宿舍里段青许不在,应当是在上课。江怡见过法学系的课表,排得满满当当的,一周就没几节课的空闲。
商务英语的课在下午第二大节,进宿舍放好东西后,她先将被子拿出去晒,不仅是被子,还有毛巾这些都挂阳台上吹一吹。
下午的课挺轻松,唯一不愉快的就是江怡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她当时在走神,脑子突然卡壳,缓了好一会儿才听懂老师的意思,勉强磕磕绊绊应付过去。
放两天假,心都放野了,整个人晕乎不在状态。
不仅上课,在宿舍也是。
回去收了被子,却忘记收毛巾,在浴室里沐浴露都抹上了才记起这个。她关掉水,怔在原地不知所措,总不能用穿过的衣服擦,今儿出了一身汗,用这个擦不就白洗了。
纠结半晌,她迟疑地敲敲门,喊道“段青许,你在外面吗”
门外静了片刻,而后传来沉稳的声音“在。”
江怡难为情地抿抿唇,又问“你现在有空没,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毛巾,就在阳台上,你出去就看到了。”
外面霎时没了动静。
良久,才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江怡将门锁打开等着,她头发是湿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淌,于是下意识抬手抹了把,泡沫星子直接进眼睛里了,顿时难受得紧。
生疼,沐浴露刺激得眼睛都睁不开,又涩又痛,她顾不得那么多,憋着摸到花洒底下,拧开开关用冷水冲洗,然而眼皮不听使唤,怎么都睁不开,她只得慢慢边搓边冲。
门开了很大一条缝,站在外面便能将花洒底下的情形瞧得完完全全。
段青许抓着毛巾站在原地,指节因为太用力而发白。二十岁的江怡长得俨然比同龄人更好更成熟,像颗饱满紧实的蜜果,艳艳生香引人采撷。
这一眼,在段青许心里生了根,扎得稳稳实实。
江怡有的她都有,可到底不一样,至于哪儿不一样,她说不出来。
不露声色退到一旁,正在冲洗眼睛的江怡从头到尾都不曾发觉她在那儿。
一会儿,水声停了。
江怡擦擦脸,下意识往镜子里望了望,进泡沫都左眼红红的,乍一看还挺吓人。她略臭美地多看了下,侧侧身子,感叹发育期所受的罪值当,十几岁的时候巴不得不长,觉得羞耻,渐渐大了,想法又不一样。
久等不到段青许过来,她抵着门,揉揉仍有点涩痛的眼睛,喊道“段青许,你找到没有”
约莫半分钟,脚步声临近,外面的人没有说话,而是敲门。
敲完,低声道“找到了。”
江怡往里面站了点,打算开门拿毛巾,这时外面那人又解释说“刚刚有点事。”
她顿了顿,“麻烦了。”
说着,将门打开,从门缝里伸出手去接。
她手上满是水,刚伸出去,一滴水便顺着手臂曲线滴落,正好溅在段青许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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