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这事过度凑巧了吧。一个无权无势的舞姬刚好会养蛇,另一个刚好发现了拿来对付张氏。但这回,还真的就这么巧。”
曹腾从梅树背后转出来:“张氏怕是不信的,她对阿丁的成见根深蒂固。定是认为你我包庇阿丁和阿丁的孩子,才推出两个替罪羊。”祖父抱起阿生,带她坐到宽敞的廊沿下。“秦氏和刘氏怎么回事?”
祖母冷哼一声:“我又不是没说过秦氏心术不正。”
青伯这时命人将全套的茶具送到廊下。曹腾慢悠悠地点燃小火炉,开始煎茶。吴氏也脱鞋跪坐到坐具上,看曹腾的动作。
“秦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她以为张氏和阿丁两败俱伤,她就有了机会。毕竟,张氏也是从婢女爬上来的。”
“哦。”曹腾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全在偷偷尝葱姜的双胞胎身上。“哎呦,这个可不能直接吃,这是要加在茶里的。”吉利被姜片给辣到了,肉嘟嘟的小脸皱成一团。李氏连忙给他倒清水喝。吉利一口气喝了一大碗,才算是冲淡了嘴巴里姜的味道。
吴氏继续说话,他们服侍皇家大半辈子,一心二用是基本功。“我们家虽然子嗣单薄,但也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要。秦氏肚子里的孩子,留或者不留,让阿嵩自己拿主意吧。但秦氏本人是不能留了。”
“那刘氏呢?”阿生用软糯的声音问,“她只是养了蛇,没有拿蛇害人对不对?”
“她若不想害人,又何必养蛇呢?”
阿生也把脸皱成包子,这个没有动机的有罪推论她不服。
吉利:“害母亲的都不能留,把她们赶走。”
吴氏和曹腾相视一笑。吉利还是个孩子,他所能想到的最残酷的惩罚就是赶走,这大约是他从乳母们身上获取的经验。然而,吴氏所说的“不留”二字,就是一条人命。富贵人家不可以无辜打杀下人,但如果是下人有大错,向官府报备一声后私刑处决是最常见的做法。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把罪仆送官大张旗鼓判刑才是奇葩。
阿生犹自纳闷:“刘氏为什么要养蛇?”
“刘氏入府还没半个月。她脾气古怪,因此在纨绔子弟间转了好几道手才到了你父亲的手里。”吴氏知道阿生早熟,正好今日她有兴致,就慢慢给她说,也不管她听没听懂,“来历不明。但阿嵩喜欢她美貌,终究是个隐患。趁着这个机会去了也好。”
阿生抖了一下。
“为何要这般为难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