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样吧,钱银这种东西,没了便有得再赚,只不过下个月大概要赊欠了店里伙计厨子的工钱了,也不知菜农们肯不肯赊账,卖她这老主顾一个情面……船厂的钱银是分批垫付的,后续的银子大概接续无力,只能弃了大船,免了后续的无底洞……之前的便当是打了水漂……怎的心眼这么小!从此以后便是陌路人了?连句话都不屑说,可见这种翻脸无情,便是他的真面目!
这一夜,琼娘倒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时想着,艰难的前路,一时又想起毫不留半点旧情的那人。
也闹不清是哪一样叫人心酸难抑,最后竟然是偷偷地哭了半宿。
第二日时,刚起床,端水给琼娘漱洗的喜鹊便唬了一跳。
“小姐,这是怎的了,眼儿竟然肿得跟桃儿似的?”
琼娘怏怏地看了一眼铜盆里自己的倒影,果然红通通的,肿得老高。用巾帕子敷冷水,也不见效用,干脆称病,免了被人问询猜忌。
琼娘称病躲在院子里不出去。倒是叫有心看到她的人,有些着恼。
再说那楚邪,昨日回拒书信时,的确是下了男儿弘毅的决心。既然那小娘如此不屑于他,竟然连正妻都不屑一顾,他再纠缠,倒像是他堂堂江东王娶不得如花美眷一般!
但凡再殷勤一点,都要教那小娘小瞧了去!
要知向来是女子对他趋之若鹜,他什么时候这么小心殷勤地待一个女子?拳拳之心却尽成了自作多情。
楚邪的自尊不允许他再想着那小娘。
可是昨夜回绝得爽快。待得回到了居所,便忍不住去想,那小娘在书信上究竟写了什么?是表达咬破了他的歉意?还是后悔不该回绝了他的提亲,想要斡旋回转一二?
这思绪打开了个口子,便奔泻个不停,以至于到了最后,琅王竟然后悔自己回绝得太快,若是看上一眼,再说出硬冷之词,岂不即可周全的体面,又免了此时的抓心挠肝?
于是到了第二日,琅王倒是起得甚早,一边心不在焉地洗漱,一边想着今日便好好呆在夏宫,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琼娘,给她个陈情的机会,看看她到底是想对自己说些个什么。
这般打定了主意后,心情莫名大好了些。
琅王洗漱完毕后,便召来了宫里的太监,询问着今日的流程。
小太监答,今日贵女们温泡了温泉后,便跟皇后还有诸位皇子们一起在宫中的潺湲溪流旁享用鱼脍冷餐。
琅王点了点头,也随了大众,与皇帝和诸位皇子们温泡了热泉后,换了常服,便一起三五成群地来到了溪旁。
而那群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