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并不是我种的。真正的姜大姑娘,早已香消玉殒。
姜玉姝暗自叹息,不欲深谈,摆手道“两盆兰花,并非什么要紧大事,不必再提。走吧,赶路了”
她微提裙摆,匆匆上坡,遗忘了那块雪青帕子。
郭弘磊攥着丝帕,原地顿了顿,脑袋莫名一热,默默把帕子塞进怀里。
高处树荫下,王巧珍眯着眼睛,骨瘦如柴。她日夜被人看管,无法再自尽,又做不到活活饿死,哀怨地活着,伤势缓慢愈合。
“哼。”她冷哼,漠然审视下方溪畔的小夫妻,忿忿不甘,嫉恨地想为什么被陛下赐死的是我的丈夫而不是姜玉姝的同为年纪轻轻,我凄惨守寡,她却备受丈夫保护刺眼,实在太刺眼
夜间
“姑娘,时候不早了,歇息吧,如今天天都得早起赶路。”翠梅枕着包袱,昏昏欲睡。
“马上,就歇了。你先睡。”姜玉姝一边收拾纸笔,一边望向门口空地
“出手要果断你犹豫什么危急时稍一犹豫,恐怕就丧命了。”郭弘磊虎着脸,拿捏准了力道,轻轻把胞弟掀翻在地,催促道“起来,再练练。”
“唉哟。”郭弘轩仰躺,气喘如牛,恳求道“二哥,今日到此为止,行不行我、我快累死了。”
郭弘磊拽起胞弟,另点了个小厮,“你来试试,用我昨晚教的那几招。”
“是”
三四十人围成圈,全神贯注,照葫芦画瓢地比比划划。
郭弘磊耐性十足,一边与小厮过招,一边严肃嘱咐“陛下责令郭家人充军屯田,如今不知庸州是否夺回、西苍是否太平,一旦与北犰交战,必有伤亡。倘若战况紧急,或许咱们一到西苍就得上阵。所以,务必苦练身手,避免轻易丢了性命。”
性命攸关,谁也不敢懈怠,一个比一个认真。
“怎么”王巧珍蜷卧,盯着旁边的弟媳妇,嗓音嘶哑,“你看弘磊,居然看得呆住了”
姜玉姝回神一愣,敏锐听出讥诮之意,登时不悦,淡淡答“哪里。我是见他们比武过招,觉得新奇。”
“是吗”弟媳妇秀美娇俏,王巧珍摸了摸自己的憔悴脸颊,妒火中烧,哑声告诫“玉姝,别忘了咱们正在守孝,婆婆若是瞧见你方才痴痴的模样,她老人家怕是要怒。”
姜玉姝面不改色,“嫂子说笑了。婆婆虽年老,眼睛却不昏花,她才不会误会我呢。”
“你”王巧珍双目圆睁。
“好困。”姜玉姝掩嘴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