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姨娘“”
丁姨娘脸孔涨得通红,被噎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赵嬷嬷更是怄得吐血的心都有了。
谢元亭终于听不下去了,挺身而出,沉声叱责“三妹,你素日温顺听话,今日缘何这般牙尖嘴利在母亲面前也敢这般放肆委实不像话快些跪下向母亲请罪”
疾声厉色,满目怒容。
俨然一个全心护着母亲的好儿子
谢明曦心中哂然冷笑,面上忽地露出心有不甘的愤慨,带着隐忍的恨意看向永宁郡主“半个月后我便要去参加莲池书院的入学考试,心中忐忑难安,说话杂乱无章。想来母亲定能体恤。”
谢元亭听得没头没脑,正要继续呵斥谢明曦。
没想到,怒容满面的永宁郡主听到此言后,竟迅速平静下来“罢了,念在你年少的份上,我便饶过你这一回。以后不得对赵嬷嬷无礼。”
谢元亭“”
谢明曦似笑非笑地扫了马屁拍到马腿上的兄长一眼,行了一礼,告退离开。
眼下她“大有用处”,永宁郡主根本不会撕破脸皮。
丁姨娘和谢元亭今日是枉做小人了。
看着谢明曦离去的身影,谢元亭目中闪过愠怒,生生将那一声冷哼咽回鼻腔。
谢明曦一走,内堂里重又安静下来。
众人各怀心思,面色各异。
谢钧咳嗽一声,打破沉默“时候不早了,我送郡主回府。”
窝囊废
刚才一声不敢吭,现在倒来装傻充愣和稀泥
永宁郡主嘲弄地勾起薄而优美的红唇“是该回去了。”
谢钧权当没看见永宁郡主眼底的讥讽轻蔑,含笑上前,亲昵地扶住永宁郡主的胳膊。察觉到手下的胳膊在瞬间僵硬,心里掠过一丝快意。
当着众人的面,永宁郡主总得做做样子,再愤怒也不会推开他。
果然,永宁郡主身子僵硬了片刻,很快若无其事地笑了一笑“走吧”
一对“恩爱夫妻”相携而去。
谢元亭紧随其后。
刚才颜面扫地的赵嬷嬷,重新挺直腰杆,临走前冲着花容惨白死死咬着嘴唇的丁姨娘阴测测一笑,扔下一句。
“三小姐真是有出息了,丁姨娘果然教导有功”
丁姨娘苦苦忍着的泪水哗地夺眶而出。
她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丈夫被抢走,从原配正妻变成二房妾室,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只认嫡母,原本百依百顺的女儿,因替考之事心生怨怼,对她这个亲娘也有了嫌隙
丁姨娘哭了许久,一双明眸哭得又红又肿,帕子哭湿了三条。
文绮早有准备,很快又取了一方干净的丝帕送了过去。
每一次永宁郡主回府,丁姨娘总要狠狠哭上一场。她这个贴身丫鬟十分细心体贴,今日特意备了五条丝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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