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了又有什么要紧,”王夫人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眼泪就跟把历年憋的一次性全掉出来一样,“我又怎么会嫌弃你。”
他俩拥作一处,竟是多年冷淡后又仿佛找回了曾经初嫁时的浓情蜜意,王夫人也总算是明白了妹妹所说的女人要柔情是什么意思。
她是一个女人,在男人的面前本来就不应该硬撑着,该示弱的时候也该懂得示弱,事情总有她撑不住的,而这个时候就有这个男人成为她的后盾。
“相公,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王夫人微微抬头道,“我再也不跟你闹了,你想娶什么小妾只管娶。”
她平日里硬气的只恨不得将男人样样比下去,如今发饰虽乱了一半,可那梨花带雨满脸依赖的模样,却又着实漂亮,王庭采野食采惯了,平日里只觉得她面目可憎,从不肯好好的看看她的脸,如今这般,却才发觉那些个野花哪里比得上家里的牡丹花让人心醉。
怜惜心起,他低头正要张口,却觉心口一痛,低头看去,刚刚含了桃花的眼睛已然变成了惊恐,竟不知道是去看那从心窝子里面伸出来的手,还是去看那已然开始失声尖叫的女人。
吵死了,他想让女人闭嘴,可是初一张口,那血液就从口中潺潺的流了出来,身体在不断的发凉,就好像片刻之间的功夫,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男人的身体倒了下去,那手臂却没有抽出,手臂的主人被带的从床上半挪了下来,因为一只眼睛被扎了个透看起来更加的狰狞,吴德嘿嘿的笑着“想想要老子的命,那就一起给我陪葬吧哈”
他的笑声尚未发完,就在王夫人惊恐的神色下脑袋垂在了地板上,再也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了。
“相公,相公你醒醒,醒醒啊”
呜呼哀哉的声音从那静室之中不断传来,多年来的失望本是转为了对于日后的希望,却偏偏在她最是得意之时仿佛被人从悬崖之上推了下去。
若是一开始没有也就算了,偏偏有了又没有了
静室之内哀嚎了一夜,在第二天家仆来送水的时候才再次打开,盛水的盆掉落在地上,那家仆正要转身,却被一道嘶哑的声音叫住。
“站住”
疾声厉色,那家仆回头去看的时候,只见那血泊之中,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抬起了头来,面目狰狞,宛如厉鬼,吓的他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鬼,鬼啊”
“鬼什么,还是王家的人,竟然认不得我是谁了,”王夫人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液,缓步走了过去,虽是还带着活人的活气,可是步履却仿佛行将就木一般,“你今天在这里,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准跟别人说,否则,你死了不怕,你那一家子人要是都死了,就没有人给你们收尸了。”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散发着血腥的味道,偏偏这一身红衣的女人一头白发,声音也宛如鬼魅一般,那家仆浑身直冒寒气,颤抖道“是,是”
“出去吧,”王夫人朝他挥手道。
“是,”那家仆连忙爬起朝着外面走去,却不防备一道人影从身后扑了过来,等他想要反抗时,只觉得脑门一痛,已然没有任何直觉了。
王夫人松开手里的簪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一片漠然,身体也木愣愣的从墙根找到了铁锹在地上挖了起来,一个坑埋两个人,一张床用来装点王庭的尸体。
外界传闻,那仙城里面来的仙人被那潮庄的朝砚给杀死了不说,那个挨千刀的还杀死了王家的老爷。
王家一片的愁云惨淡,哭喊的声音连日不绝,灵仙镇处处能够看到纸钱。
只是那是王家传出来的声音,灵仙镇中的声音却分为了好几种。
那街头卖包子的就有一种“要我说,说不得是那王夫人嫌弃她那丈夫了,直接给杀了了事。”
“可是她头发都白了,”摊子边另外一人说道,“可见伤心的很,说不得还真是那个潮庄的少爷干的,一个外地来的人,把咱们这里搅的天翻地覆的,还住在潮庄那样的鬼庄,铁定不是什么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朝砚我不是,我没有`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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