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委屈的何流向母亲和何潮哭诉,母亲没有办法,只好劝何流忍让,何潮却一边劝妹妹一边帮她解决了问题,并且告诉她以后有事情不要直接找父亲商量,要采用迂回战术,先和他商量了再说。
从此妹妹事事先和何潮通气,在何流的成长过程中,何潮既像大哥又像是父亲缺失的父爱部分。
母亲排列老三,上面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属于兄弟姐妹中最没有存在感也最得不到关爱的一个。从男孩的角度来说,大哥是第一个孩子,最经心。从女孩的角度来说,大姐是第一个女孩,最用心。从父母都偏爱老小的出发点来说,最小的弟弟最受宠。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原因养成了母亲沉默忍让的性格,尤其是嫁给父亲之后,在父亲的强权和霸权之下,更加小心翼翼了。
母亲对他和妹妹的关爱比父亲更直接也更含蓄,直接表现在在生活上的无微不至的关怀,父亲从来不会在生活的小事儿上对他们兄妹有任何表示,只会偶尔为他们讲一些人生的大道理。含蓄则表现在每次遇到父亲严厉时,母亲总是在背后软言柔语开导他们。
母亲看似柔弱,其实内心很是坚强,她的沉默和忍让是坚信父亲总有不再坚硬的一天。母亲总是说,人就像果子,外壳坚硬的,都有一个软芯,比如核桃。外壳柔软的,都有一个硬核,比如桃子。不管是外硬内软还是外软内硬,软硬在一起才是阴阳平衡。
母亲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年纪越大,父亲坚硬的一面越慢慢褪色,他虽然还和以前一样倔强,在何潮前来深圳以及何流留在身边的事情上寸步不让,但不再如以前一样声色俱厉,而是以无声的对抗和拒绝对话来表达他内心强烈的不满。
如果是以前,何潮相信父亲会拿起电话对他大骂一通,甚至会亲自前来深圳押他回家。
“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卫力丹推了推陷入沉思的何潮,抓了抓何潮的头发,“你是不是有一个妹妹你刚才摸我脑袋时,眼睛中闪动的光芒特别像一个宠爱妹妹的大哥哥。”
“嗯。”何潮点了点头,想起了何流俏皮的笑容和狡黠的目光,不由笑了,“她比你大一两岁,已经大学毕业了,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江姐姐应该也比我大一两岁,不过还是比你小,我猜你一定喜欢比你小的女孩,对不对”
怎么又扯到江阔身上了何潮嘿嘿一笑,见顾两和黄阿姨已经从真真电子出来,二人面无表情地穿过了马路,就说“猜猜看,他们谈成没有”
卫力丹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其实挺勇敢挺男人的,但在感情上怎么这么草包算了,懒得管你。肯定没有成功,你看他们一脸的丧气,要是成了,我妈早就眉飞色舞了。对了,我妈叫黄如,我总埋怨说,她的名字都起得比我的名字好,我外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到了我妈这一代,样样不通,根本就是倒退。”
时间在前进,时代未必在进步,何潮笑笑没有说话,母亲也只上过小学,而姥爷却是远近闻名的文化人,在兵慌马乱的年代上过高中,还当过县一中的教导主任。但在母亲上学的五六十年代,却是全民狂热没有文化才光荣的颠倒岁月。
等顾两和黄阿姨还有10米远时,他迎了上去“恭喜顾两初战告捷。”
卫力丹“啊”了一声“成了不可能我了解我妈,何潮,我要和你打赌。”
“赌什么”何潮欲擒故纵,“我输了,我跟你妈打工。”
“行,要是我输了,我跟你去打工。”卫力丹一步就迈进了何潮的坑了,“一言为定,谁要是反悔谁就是小狗。”
何潮和卫力丹击掌。
“神了,何哥,我和黄姐说,我们假装事情没成,吓他们一吓,你怎么一眼就看了出来我们应该没有出戏,演得很认真很用心了。”顾两虽然一身新衣在身,气质马上上升了好几个档次,但一开口还是露出了油腔滑调的本质,“快说,到底是哪里露馅了”
黄阿姨也好奇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