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翌日,她却听到了一个府中疯传的消息,马管事染了肺痨,已经被周管家隔离出府,众多被欺压过的丫鬟都在暗自喝彩,还得再诅咒他几句才行。
听到这个传言陶兮自然不会傻到去解释,她知道这个假象是做给什么人看的,王府里的每个动静都会引起外界许多人的各种猜测,只是她不明白那个惠妃是怎么想的,自己儿子已经那么优秀了,居然还想着继续掌控儿子身边的一切,也就高王那个心大的不在乎。
之后几日高王倒没有再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在为去山西剿匪做准备,府中一片风平浪静,直到她们王爷再次召人侍寝,就算守在屋外陶兮也不敢偷看或者偷听,她已经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去怀疑她们王爷的敏锐度。
半夜三更,一个侍卫又扛着个“人”走了出来,因为是被席子裹着的,陶兮什么也看不清,而屋里也燃起了烛火,透过窗户只见里面的人正在写着什么,似乎并没有就寝的意思。
陶兮就去茶水间泡了杯清茶,等进了里屋时,只见男人剑眉紧蹙,不知在一本折子上看到了什么,显然有些动怒,她连忙放下茶盏就要出去。
“过来。”
脚步一顿,陶兮吓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对了。
“给本王按按。”他声音醇厚。
松口气,她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走到书桌后,小手握了握拳头,跟着慢慢搭在男人肩上,开始不轻不重的按了起来。
烛火幽幽,偌大的内屋没有丝毫声响,男人的肩有些硬,陶兮只能加大力度,可当对上那双黑沉的眸子时吓得连忙放轻力度,以为是自己太重了,额前都冒出了细汗。
那细白的小手像是在捏面团,没有任何力度,萧臻眼角一瞥,“没吃饭”
愣了愣,陶兮赶紧使出吃奶的力气,又是捶又是按的深怕惹的这位爷不高兴,好在对方没有再嫌弃她的技术。
外面只余晚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陶兮完全不敢偷看对方的折子,目光直视的望着前方,双手捶的酸麻也不敢停歇。
烛火下,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越发明朗,陶兮偷偷瞧了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因为她发现对方似乎不太高兴,吓得她连呼吸都不敢放重。
男人不知看到什么,身上不自觉发出股浓浓的不悦,随手就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口,一只手突然按到了颈侧,他顿了下,可那微凉的指尖带着点轻颤,力度依旧小的可怜。
如若这真是个细作,就算让她行凶,也不知有没有这个力气。
“什么也不会,你说本王留着你还有何用处”他眼帘一抬。
可陶兮却被吓的个半死,连忙把力度加大,哪怕胳膊已经酸的快要抬不起来,可和她的小命比起来,还是先伺候好这位爷再说。
看着那小胳膊飞速的捶按着,萧臻又沉下脸瞥了她眼,“你除开会每日给本王惹麻烦,还会什么”
那股压迫感让陶兮下意识低下头,心里却是委屈的不行,她从来都不想做什么大丫鬟,明明是这人让自己留下的。
视线一扫,她突然退后几步,大着胆子慢慢道“奴婢虽然没有别人能干,但奴婢会的别人也不一定会。”
说着,她突然摘下头上一朵珠花放在手中,可再次摊开掌心时里面却空无一物。
“奴婢会点小戏法,说不定等王爷闲暇之时还能逗趣一下,其他的奴婢也一定会努力学着如何更好伺候王爷的。”她低着头怯怯的道。
放下茶盏,萧臻看着她小动作眸光微暗,小丫头歪门邪道倒是不少,突然摘下手上的玉扳指丢过去,“本王若看错便是你的了。”
捧着那个价值不菲玉扳指陶兮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突然恨自己为什么只是个业余的
深呼吸一口,她又去桌子那边拿过三个空茶杯,然后把玉扳指摆在中间那个茶杯里。
萧臻目光淡淡的看着她把几个茶杯换来换去,那双小手动作倒是麻利,显然不是一朝一夕才会的。
这个陶兮曾经练了很久,一般人都看不出她的破绽,所以很快就打乱了几个茶杯的顺序,结束后才大着胆子看向男人,小脸上带着期待,“王爷猜猜您的东西在哪个茶杯里”
目光扫过桌上那几个茶杯,萧臻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她,指尖轻敲着桌面,“手伸出来。”
陶兮“”
她犹犹豫豫的伸出左手,然后从衣袖里拿出那个玉扳指,心疼的放在了桌上,为什么这人眼神会这么好
扫过那张紧绷的小脸,男人轻笑一声,拿起玉扳指随手丢给她,“赏给你了。”
陶兮接了个满怀,烛火下那双明眸瞪的老大,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天降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