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觉得也是,博平郡主不高兴就不高兴吧,不妨碍她快活就行。
她只是想不通,钟砚为何待她这般好
顾盼嫁人之后的日子比她在顾府要肆意自由许多,几乎没人管她,就连她的丈夫事事都顺着她,从不曾对她说过“不”字。
顾盼本就不是一个讲道理好性子的姑娘,一个月下来被钟砚惯的更加骄纵,真真当的起一句公主脾气。
世家夫人之间的宴会,每每她都是最出风头的那个。
且从不讲道理,动不动便和人吵架,若是碰见性子冲的,还会和对方打起来。
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扯头花的画面着实不好看。
顾盼每次同旁人吵完架或是打完架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这些白莲婊在她嫁给钟砚之前还曾奚落过她,笑嘻嘻的说她哪怕长了张好脸也没用,只配给富商作个续弦。
如今她一跃成了世子夫人,可不得将从前的仇都给报了
钟砚每回都会亲自来给她收拾烂摊子,见她头发被扯的乱糟糟的,像个刚被放出来的小疯子也不介意,只是笑着望她,温柔的将她身上的衣裳和头发整理好,牵着她的手同其他人道歉,“内子顽劣,还望各位不要介意。”
钟砚人缘比她好,又是难得一见的俊俏男子。
其他人见了他,也撒不出气,更没法继续计较下去。
顾盼被他牵回家的路上,还堵着一口气下不去,“我不要你替我道歉,我没有错。”
钟砚嗯了声,纵容着她,“窈窈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顾盼心口的气这才顺了点,哼了声。
钟砚毫无底线的宠溺,像是刻意,又好像是无意。
他成了她的底气,顾盼觉得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钟砚都会帮她,事实上,她的丈夫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没过几个月,顾盼发现那些京城贵女间的宴会再也不请她,也没什么肯同她往来,她忽然有些难过。
她也不是个坏人。
报完从前的仇,也想结交几个能玩到一块的姐妹。
故而中秋后的一次诗会,顾盼在没有请柬的情况下,厚着脸皮也跟着去了。
设宴的主人自然不敢将她轰走,反而是迎着笑脸将她请了进去。
她身后的小尾巴忍不住翘了起来,也有点高兴。
“快走快走。”
“她怎么来了”
“咱么可惹不起她这位世子夫人无法无天,她若是不高兴了还会拿鞭子抽你。”
“真的吗这人怎么这样啊,好凶好可怕。”
“谁让世子宠她,哪怕她打死了人,也不会说她半分不是,咱们惹不得,却能躲。”
当顾盼听见这些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顿时凝固。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已经被诋毁成这样了
她当真是一点气都受不得,怒气冲冲,往前走了两步,扬了扬下巴,“你说谁拿鞭子抽人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可从来没拿过鞭子”
那人是个胆小的姑娘,当场被她吓哭了。
顾盼进退不得,其他人退避三舍。
主人家也很为难,“夫人,您”
顾盼被她们用各种各样的眼神盯着,眼圈红了红,却仍然高傲,“我走我还不稀罕待在这里。”
晚间,也不知道谁将这件事告诉了钟砚,他依然是那种如沐春风的笑,“没关系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顾盼的脚被他握在掌心,看着他亲手为自己穿上袜子,她已经习惯钟砚细微的照顾,她忽然觉得有些冷,皮肤刺入一阵冷意,她问“若是我杀人了呢”
钟砚愣了一下,将她轻抱在床,微翘嘴角,“杀了就杀了吧,有我在呢。”
顾盼是真的被他的话所震慑,在她还是个可怜的庶女时,希望有个人能保护她,纵容她做任何的事。
现在她发现,真的有个人百般宠溺时,又不是件好事。
她名声坠地,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了。
顾盼真是搞不懂她这个丈夫,若是不喜欢她,没必要娶她,也没必要对她这么好。
若是喜欢,怎么会用这样的法子来喜欢一个人呢
而且,她总觉得钟砚将她当成了个替代品。
她又不是个瞎子,她的丈夫看着她的眼神,就不正常。
意识到这件事的顾盼却不难过,当个替身也挺好的,不愁吃喝也不会被欺负,人人都要看她的脸色。
唯一犯愁的是,她似乎有点离不开钟砚给的一切。
临睡觉之前,顾盼背对着钟砚,脸埋在被子里,她说“我也不喜欢你这个人。”
她确实对他没什么多余的情感,顾盼喜欢乖软的男孩子,钟砚这样深不可测的也不合她的胃口。
稍许停顿,她又道“但是呢,只要你对我好,当祖宗一样供着我。”
“我也愿意作个替身,乖乖给你当一辈子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休息了两天
番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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