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保听得一头雾水, 奶茶他是喝过的,分明记得那是咸的。这又加珍珠又加焦糖的,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珍珠还能吃不成又想到别人带了一堆的点心,自己却只有两根黄瓜,不由悲从中来。差点掉下两滴男儿泪来。
出了京城再走十来里路, 这边的世界就与城里大不同了。苏溱甚至眼尖的看见路过的庄子里,竟然有不少茅草盖的屋子,劳作的农夫衣着上也是打满了补丁,满脸愁苦之色。看那境况, 竟是连青山镇其他的村庄都比不过。
苏溱探出头问驾车的小厮“离庄子还有多远”
“回姑娘, 不远了,约莫再走两刻钟就到了。”有福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回答。
“云舒叫你家五爷下车, 剩下的路让他自己走着过去”苏溱撩开车子后边的帘子,朝驾车跟在后边的云舒喊道。
苏溱的声音挺大的,两车隔的也不远,坐在车里的张天保自然能听的到。他捂住自己的耳朵, 嘴里反反复复的说“我听不到,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
云卷撩开帘子,冲里面喊道“爷,苏姑娘说了,你要是再不下去,今天的午餐晚餐就没有了。”
张天保牙疼的很, 回去非要回了老太太,这个小厮他是不要了的,谁爱要谁要。
云舒只是一心一意的驾车,就当自己是聋了,什么都没听到。
“我知道你听的到,你要是不想走着回京,就主动点。”苏溱的声音自带穿透力,冲破他捂着耳朵的手掌,直击脑海。
张天保浑身颤抖着下了马车,身上的肥肉随着他的脚步一抖一抖的颤动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敢升起反抗的心思。
皇庄的庄名沿袭了西殿这样朴实不得起名风格,因为背后就有一座非著名的山,便起了个名字叫做靠山庄。
靠山庄的徐庄头年约五十,自从知道这皇庄的主人已经易主,就一直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过皇上会把庄子赐给别人。他也不至于会生出些什么不好的心思,毕竟这庄子可是皇上亲赐的,想来这新主人也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为了表示自己的绝不是那等欺下瞒上的人,他早早就把庄子里的账册等物重新整理一次,查漏补缺,就等着新主人过来检查呢。至于趁着新主人对庄子不熟悉,趁机贪墨。他可不会这么蠢,后边多的是牢牢盯住他的人。还不如好好办事,主人手一松,他的好处自然少不了。
谁知道这新主人,这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直等得让人心焦。等人已经放弃等下去了,却偏偏要来了。徐庄头领着各处管事,恭敬的候在门前。
皇庄不愧是皇庄,即使它的名字再朴实,它的庄门都要比其他的庄门气派,就连那黑色,似乎都浓重几分。
车才停下,徐庄头带着人就要跪下,车里就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停,站着说话便可。”
苏溱推开要过来扶着的知书扫雪,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问被云舒云卷扶着的张天保“怎么样还行吗你要不要先去车上歇一会。你这身体也太差了,这才走几步路,就累成这样了,比小孩子还不如。”
话都被你说尽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张天保累的直喘粗气,还不忘了在心底吐槽。至于说出来哦,那是什么
那边的徐庄头抓紧机会,大声的说“小的徐良真,给姑娘请安了。”
说着双膝一弯,又要跪下。
“停,没事不要跪来跪去,我不爱这套,有这功夫,你好好办差才是正经。”苏溱确实不太习惯这一套。
倒不是她要标新立异,说些什么人人平等的事。单说青山村,就不太习惯跪来跪去,就连小辈给长辈拜年,也不过是说些吉利话,陪着说笑几回罢了。就苏溱自己,也只在李婆子的压迫下跪拜过鬼神祖先,活人只有皇上享受过这一礼遇罢了。
“是,姑娘。姑娘,这大门离后边的主屋还有一段路,要不姑娘回车上去”徐良真试探着开口。
“不用,我走着活动活动,你顺便说一说庄子上的情况。叫人把张公子带去歇息,除了茶水,一概入口的东西都不要给他。”
徐良真虽然疑惑,到底没有过问。过问主子的事情,可不是他该做的,他只管听从吩咐便是。
苏溱目力很好,发现这皇庄里虽然没有茅草屋,但是也大多是泥夯的土房子。田里忙碌的除了大人,还有许多光着脚丫的孩童。
田里看着一片光秃秃的,倒是周边的蔬菜果树长势很不错,不少果树上已经挂满了果子。
这些事情往年里徐良真向大管事的汇报惯了,很快就把事情汇报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