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当莽夫, 我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陆老大也是个特别轴的人,一旦认定了谁说都没用, 他现在唯一怕的可能就是陆泽了。
陆老二听到背后扯着嗓子的声音, 整个人有种难言又隐秘的难堪。
“没脑子!”他骂了一句,紧接着走了。
陆老大也哼了一声, 气势汹汹的要去找那蓝眼睛的洋人算账。
此时,蓝眼睛的道尔顿正和商会会长邱旗山吃饭,陆老大拿着枪就冲了进去, “道尔顿,跟我走一趟。”
背对着陆老大的邱旗山重重的一拍桌子, “哪来的小警察敢到道尔顿先生的府邸惹事?”
陆老大才不吃威胁这套, 直接走过去, 虎掌抓在道尔顿的肩膀上,“道尔顿,跟我回警局吧,杀了两个人,你跑不掉了。”
道尔顿无奈的摊摊手, 神情无比轻松自然的说道“哦, 不,邱先生,看来我们的生意是谈不了了。”
邱旗山阴沉着脸, 猛的看向陆老大,正要开骂,却卡带了。
“陆大少爷?”
“没错, 是老子。”陆老大冷冰冰的说着,一脚踹在道尔顿的腿上,逼迫他站起来。
道尔顿吃痛,脸上带上了几分怒容,“我警告你,我是y国公民,菲力·道尔顿少将是我的哥哥,就是你们陆大帅也不敢这么对我。”
“老子管你是谁,今天老子摁定你了!少废话!走!”
“陆大少爷,你这么做问过大帅了吗?”邱旗山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陆老大。
“大不了就是枪毙,老子不在乎!”
说着陆老大押着道尔顿直接来到了警察局,从警察局门口一进来,所有人都认为陆老大疯了!
陆老二没想到陆老大还真的把人给押回来了。
沈将眉头拧成麻花,连忙去禀告警察局署长,署长急冲冲的赶过来,一看,俩都是硬茬。
俩他都得罪不起。
署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让人给道尔顿搬了一把椅子,“道尔顿先生,您今天到此是有何贵干?”
陆老大不爽的叫嚷道“署长,他杀人了!今天被淹死的两个华国人是他推下水淹死的!”
“什么两个月淹死的华国人?”署长瞪了陆老大一眼,“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什么我胡说八道,证人现在就在xx胡同,他亲口证实是道尔顿和他同伴把他和另外两个华国人推下水里,他因为会游泳才逃过一劫,他上岸后听见道尔顿和他的同伴在聊天,道尔顿和人打赌说以华国人的愚蠢学不会游泳,道尔顿输了还骂了好几句。”
“这个案子我没听过。”署长严肃的说道“河内淹死的案子,今天只有一起,那就是三个男人不慎落水,因为不会游泳,全部淹死,没有活口,更不存在你说的证人。”
陆老大一听懵了,他大吼,“不可能!这个案子是我和沈将一起办的!”
陆老大从人群中把沈将抓出来,逼问道“你说,你跟署长说到底有没有这个案子!”
“有是有,你记错了,没有活口,三个男人都淹死了,尸体都还在停尸房。”沈将低着头说,
“不、不可能!尸体是我和你亲自检查的,口供也是我和你一起录的!对方明明还活着!”
陆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所有人,道尔顿对着他微微一笑,似乎对这个结局早有预料。
署长无情的说道“把尸体抬出来给他看看!”
很快,三具尸体都被抬了出来。
陆老大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第三个被抬出来明显没有浸泡痕迹的男人就是他录口供的那个。
他蹲下来一看,那男人的脖子上有清晰的被勒死的痕迹。
太多超越了陆老大想象的事情,这些事情发生的太快,让他整个人的世界观都产生了动摇,他急于证明事实,指着男人的尸体说道“他是被勒死的!”
“那是水草。”
“凭什么说是水草!”陆老大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这陆老大怎么就说不通呢?
署长也是无语极了。
大总统要的是和平,要争取y各国的支持。
道尔顿喝了一口旁边递过来的咖啡笑道“不管这个人是怎么死的,现在证人没了,你还有证据证明是我推人下水吗?”
陆老大死死的捏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把道尔顿打成猪头,他咬着牙关问道“是你杀了他?”
“不不不,这位警官,你可不要污蔑我。”道尔顿相当绅士的说道“我是一位遵纪守法的公民,怎么可能去杀一个低贱的华国人弄脏我的手?他是不慎落水被海草绑住了脖子淹死的。”
“道尔顿先生说的是。”署长谄媚的笑着,“因为我们不懂事的小警员真是劳烦您了,我亲自送您出去。”
道尔顿优雅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陆老大抓乱的衣服,微微抬高下巴,迈开长腿一步一步走向大门。
署长勾着身子,恭敬的在前方引路。
陆老大如同一尊雕像一样的站着,面沉如墨,没有人敢靠近他,也没有人敢说话。
一时之间,警察局安静的仿佛无人的坟场。
最后还是陆老二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他伸出手刚要安慰陆老大,陆老大直接把腰间的枪拔了出来,上膛,冲向门外。
几乎是同一时间,警局内剩余的所有人一窝蜂的冲上去把陆老大摁住。
“放开我,老子今天一定要毙了他!”
“冷静点!”沈将大喊,“我们打不过他!”
“放屁,老子一个人就能毙了他!”
“我们打不过他的军队!”所有的人压住他,沈将蹲下来,看向脸已经憋成猪肝色陆老大,“你毙了他能怎么样?他哥哥是菲力·道尔顿,你毙了他,引发国际冲突,我们能打得赢人家的军队吗?毙了他,打一仗,然后再割地然后再赔款?”
陆老大总算卸了劲,大家这才放开他。
这时,道尔顿听见了身后的动静,转身走过来,一脚踩在陆老大的脸上,y式的靴子底很硬,很快陆老大脸上就全是鞋印,“我告诉你,我的背后是大y帝国,你们华国人在我们大y帝国人的眼里不过都是一群华国猪,给你们短暂的和平就是为了把猪养肥了好宰,不然我们的鸦片,布匹都要销往哪里?不然谁给我们雪花花的白银。”
“他妈的,老子就是不活了也要毙了你!”陆老大破罐子破摔,牛虎之力全开,猛的从地上站起来,七八个人拉他一个都拉不住!
“压住他!”沈将大喊!
道尔顿张狂大笑,让署长带路,署长握紧了拳头,想抽他丫的,脸上却保持了笑容,“道尔顿先生,请!”
“再见了,华国猪!”
道尔顿一边往前走一边向后面还在挣扎的陆老大挥手。
砰!
巨大的一声枪响,仿佛开在每个在场人的心上。
道尔顿心脏晕染开一片红色,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谁开的枪?”署长问。
所有人都看向陆老大,陆老大的手还被他们死死的压住,根本没机会开枪,那么是谁开的?
所有人往后看,陆老二拿枪的手还举在半空中,保持着开枪的姿势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
马大帅死后的东北乱成了一锅粥,马大帅手下六大将军都想要他的位置,一边跟大总统上书要严惩陆泽,一边争取大帅的位置。
大总统说白了也就是自己统辖的那几块地界算真正的总统,到了几大帅的地界,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归顺他,他本身的控制力非常弱,所以陆泽这块,他只能发文谴责并且要陆泽给个交代。
而东北军谁当大帅,大总统一点决策权力都没有。
乱世,谁手里有枪有兵才说得上话。
陆泽不痛不痒的给回了个沉痛哀悼,又罚了点款意思意思,加上东南和中部两大帅的中和调停,这事儿,至少在新的大帅出来前,就算暂时过去了。
而另一边,医院内的乔桥也十分的着急。
他所在的医院分两个部分,盈利的和非盈利福利性质的。
安德鲁是基督徒,主要是在非盈利福利部门诊病治疗手术,而乔桥主要负责给他打下手,没有工资,一切都只凭借爱心,是无偿的。
医院能资援给福利的部分非常的少,所以常常来到医院的穷人都会面临没有药物救治的情况。
今天又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高的叫张强,断了条腿,矮一点的叫江风。伤了一条胳膊,女的下面灌脓,奄奄一息。
安德鲁检查后,把女子送进了隔离室,然后给张强和江风把腿和胳膊简单的包扎了。
他看了一眼已经快空了医药架,担忧的叹了一口气,“药快用完了。”
乔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摘下口罩,灿烂且天真的笑着,“安德鲁医生,请不要着急,我立刻去购置新的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