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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城靠近金融街一家五星级酒店顶楼,站立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夜景的男人刚刚熄灭了手中的烟。
他吞吐出最后一口烟草气息,悠长深邃的眸光逐渐收紧。
一只脚朝侧身的方向迈出去,借着那股力量转身,去吧台边倒酒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套间客厅中央,那一套皮质的沙发椅上。
沙发椅的正中央,摆着两个白色的纸袋子。
价值不菲的西装品牌,挑选的尺寸也不偏不倚,正合他的身材。
这是大约十分钟之前,他的助理敲门送进来,说是邵总特意嘱咐了人去准备,要赔他白天为救他的夫人而折损的那一套。
他轻浅勾唇,缓缓收回目光,一手端起了旁边醒好的红酒,倒了大半杯之后仰头一饮而尽。
随即轻呵出一口气来,将杯子重重磕在大理石的台面上,眼底不可抑制地升腾起几许落寞的神色。
自从医院回来,他的脑海中反复翻涌了很多的回忆,拉上窗帘之后,整个人沉寂在漫无边际的空洞黑幕下,一颗心飘飘然的没有着落。
女人临昏迷之前,那眼神中的绝望和无助,以及牢牢攥紧着他的手臂之后,几乎倾尽全力道出口的一句“不要害我的孩子。”
更多的,还有那天在京都,宋苒的办公室里,对方将一堆厚重资料丢到他面前之后,说的一些话。
“据我这边查到的线索,陆瑶父亲对你母亲的去世,负不上主要责任。”
而所谓的负不上主要责任,也就是说,当时有很多事情,他并没有查得很彻底。
当年,南城颇有名望的陆法官下马之后,社会坊间纷纷讨论起来,说在陆元老手下办成的大案小案,有多少可能是冤假错案。
其中有一件,谈论的人并不多的,就是当年的工程意外审判案。
事业有成的女企业家沐珊,从被批捕到审判处理出结果,从众星捧月到沦为阶下囚,其时间快得令人瞠目结舌。
当年,案件还有很多细节有待审理和公示,沐珊自然有责任,但不至于是这起事件当中的唯一责任人。
后来,沐珊在收监期间因故身亡,沐名回国调查真相,毫不意外地会查到陆绍坤这条线,得知当年匆忙审判自己母亲的官不仅劣迹斑斑,甚至在当年对母亲的工程中有私人投资,甚至,他们两人之间还是故交。
“总之,陆绍坤当初为了撇清责任,急于将我母亲送进监牢,导致案情错判,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面对宋苒风轻云淡的结论,男人的眼底渐渐聚拢起一抹火光,他将身体靠向椅背,第一次对对方的话提出了质疑。
而宋苒些微一勾唇,安静地听他说完了,又见他独自坐立不安了一阵,才缓缓戳穿,“你是没有底气,不想面对自己的过失,在对陆瑶的那件事情上,你本来就已经后悔了。”
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被戳穿心事的沐名最终理智地选择了放弃与宋苒之间这种不平等的对峙,他故作轻松地摊开手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错的”
女人些微坐正了身体,端起了手边的一杯热茶来喝,轻抿一口之前缓缓提醒“当年和你母亲合作地产计划的,还有一家声誉和名望在南城都算赫赫有名的严家,你查过没有”
提及严家,沐名些微拧眉,身体不自知地僵硬了几分,“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