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瞧见两人,噌的站起来,冲到薛陆跟前问道:“好儿子,考的如何过了没”
薛陆看清钱氏,笑着道:“娘,县试我过了,不过成绩不大好,九十多名呢。”
只一句过了就让钱氏高兴的蹦起来,“我就说我儿子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是天生为了考状元的,看看,我儿子多出息,县试都过了,县试过了还能考府试,真好,府试再过了就是童生了,那可是咱们薛家庄头一份,到时候看看谁敢再嘲笑咱家。儿子你可真替娘争气。”
薛陆听到最后一句,有些心虚,别人不知道他科考的目的,他自己却是知道的,他完全是为了媳妇儿好吗,他是为了早日和媳妇圆房才这么努力的!
不过他也不傻,这样的理由在自己心里想想也就罢了,万不能说出来的。
“娘,府试我不打算去考了....”
薛陆话还没说完,就被钱氏打断,“不考了为什么是不是没银子别怕,娘给你想办法,你尽管去考。”
薛陆见钱氏如此,急了,“娘,不是,我这次只考了九十三名,就算去考府试也考不过,还不如明年再去,多学一年,学问也能精尽一些.....”
钱氏不听,拉着薛陆不放,“说谁的这话是不是常如欢”
遭了无妄之灾的常如欢还未发作,就见钱氏放开薛陆转头对上自己,拉着她不停的呵斥:“常氏,不要以为你是秀才的女儿就如此瞧不起我儿子,我儿子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娶了你这女人是你们常家八辈子的福气!你最好别拖我儿子的后腿,否则等我儿子考上状元,头一件事就是休了你!”
她自从分家后被柳氏压迫着过的并不如意,这会儿有个会读书的儿子撑腰了,立马觉得扬眉吐气了,看她的儿子考过县试了,只要再过府试那就是妥妥的童生了,以后看谁还敢给她气受,说难听的话给她听。
“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薛陆被钱氏的话吓了一跳,不安的看了常如欢一眼,赶紧阻拦钱氏说下去,“我这次只考了九十三名,能考过已经是侥幸,再不识趣去参加府试,那也考不上的,白白浪费银子不说,也让人笑话,还不如我再学上一年,明年再去考个好成绩,不更好”
钱氏被薛陆说愣了一下,薛陆见她听进去了,继续道:“娘啊,别说如欢配不上我这话,这话说出去也要被人笑话,十里八乡的人哪个不知道我薛五不学无术读书不成,干活不行,出去问问绝对没有哪个姑娘敢嫁给我的。您好不容易让我娶了如欢,我也喜欢如欢,现在和如欢过的也不过,您何必说着伤人的话”
他眼含柔情的看了常如欢一眼,又对钱氏道:“娘啊,若不是如欢督促着教我读书,恐怕现在儿子也和以前一样,连千字文也背不下来呢,别说考县试了。”
他这一句话似乎压垮了钱氏最后一点希望,她看着薛陆,不敢置信:“这次、这次真的只能这样了不能考上童生了”
薛陆疲惫的点点头,“娘,儿子一定努力读书,明年一定考个童生回来,让娘高兴高兴。”
“嗯,娘相信你。”钱氏听完一步三回头不舍的回正屋去了,就好似生离死别是的看的常如欢白眼都快翻没了。
薛陆开了门点上灯,看着灯下忙着收拾东西的常如欢,嗫嚅道:“娘子,你别生娘的气,她就是关心我。”
好不容易在回来的路上刚将娘子哄好了,他娘又来将人得罪了,他命怎么这么苦啊。
谁知常如欢并不在意,“放心好了,我没生气,真要生气早就气死了,也不用等现在了。”
听到她这么说薛陆的心更揪了,有些心疼。在薛家人多是非多,常如欢不仅要应付这么多人,还要教他和薛竹读书,的确很辛苦。
“行了,早点洗洗睡吧,过两日该秋收了。”常如欢看他纠结的样子,摇了摇头,这人改变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不过现在比以前可是强多了。
比以前强多了的薛陆听话的去后院洗漱完毕,带着一身的水汽进了屋,而早就收拾好的常如欢已经躺在炕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了。
闻着常如欢身上好闻的香味,薛陆躁动的心又一次躁动不安起来,比那日喝醉时候更加厉害,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自己的妻子。
可是想到常如欢和他的约定,还有对他的期待,薛陆躁动不安的心也只能按捺下来,趁着窗外明亮的月光,他看着常如欢,然后轻轻的翻身将人揽进怀里,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睡了过去。
而被他揽进怀里的常如欢却在许久后睁开眼睛,僵硬的身子挨着火热的身子,尤其小腹处的热度烧的她心都乱了。
这个男人可以并不是很优秀,缺点一大堆,可是自从成亲以来对她却是言听计从,疼爱有加。
比起上辈子那些人前衣冠楚楚,人后禽兽的男人,这个单纯简单的男人似乎更能获得她的好感。
也许这样的日子也很不错,等他成了举人,俩人圆房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或许,这个男人就是老天爷对她上辈子单身三十多年的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