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宴按住她的手背,轻轻推下她的手,说道“我觉得他这人挺好的。”
向暖简直无语。不管是陈应虎还是忘却,明明都是她先发现的,结果一个两个的都投向了林初宴的怀抱,像话嘛
为了泄愤,向暖当着林初宴的面,把他的微信备注改成了“交际花”。
林初宴还以颜色,把她的备注改成“小傻瓜”。
还挺押韵
向暖快被雷死了,最后两人交涉一番,又都改掉了。
一过十二点,林初宴就困了,连打哈欠,向暖给了他一罐咖啡,他拒绝了。
向暖以为他打算纯用意志力克服困魔呢,结果这货倒好,往桌子上一趴,睡过去了。
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虽同样是学渣,但这不妨碍向暖鄙视他。
身边有人睡觉,那个气氛特别催眠,就算不困的人,也容易犯困。向暖感觉自己有点撑不住,不行,一定要找点刺激的事情做。
她想到一个好主意,好刺激好刺激,不小心笑出声。
沈则木扫了她一眼。
向暖从笔袋里拿出了几个彩色荧光笔,以及一根黑色的记号笔,把林初宴的脸当画板,甩开了膀子使劲儿涂。一边涂一边笑。
沈则木摇了摇头,目光充满了对智障的关怀。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的审美。
向暖画了一会儿,用手机换着角度拍了几张照片,感觉神清气爽。
林初宴睡了一个多小时,睡得有点累,迷迷糊糊地,就醒了。
他看到向暖正在睡觉,她身上压着两件衣服,一件是她自己的,一件是沈则木的。
林初宴面不改色地,把沈则木的衣服拿过来穿自己身上,然后把自己的大衣盖在向暖身上。
沈则木目瞪口呆“”要脸
“我特别想穿学长的衣服。”顶着一脸鬼画符的林初宴如是说。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的自制力会下降,沈则木被逼得爆粗了“滚。”
但他是要脸的人,又不好意思直接去扒林初宴的衣服。
于是林初宴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穿着沈则木的衣服去洗手间了。
深夜的洗手间是鬼故事的多发地。男洗手间里本来有一位同学正在解手,听到外面有响动,他回头,迎着惨白的灯光,看到一脸鬼画符的林初宴走进来。
“啊”同学惨叫,直接尿到墙上。
他吓成这样,把林初宴弄得莫名其妙“我是鬼吗”
“是,是”
林初宴“”
林初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跑到外面的镜子前,看到自己现在这份尊容。他眯着眼,咬牙“向、暖。”
向暖正睡得香甜,耳边突然出现声音吵得她不得安宁。
她悠悠醒转,听到那吵她的声音是“林初宴我老公,林初宴我老公哈哈哈哈哈林初宴我老公,林初宴我老公哈哈哈哈哈”
向暖立刻炸毛了。
她呼地一下坐起身,盯着旁边的林初宴。
“林初宴我老公,林初宴我老公哈哈哈哈哈林初宴我老公,林初宴我老公哈哈哈哈哈”还在响。
向暖摘下耳机,甩掉。
林初宴慢悠悠地收起耳机,笑眯眯地看着她。
向暖深吸一口气,不停地劝自己冷静,冷静,这里是自习室,不可以打人打人是犯法的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瞪着他,低声道“这个梗你到底要玩多久啊”
林初宴往她这边探了探身体,一条手臂悠闲地搭在她身后的课桌沿上,他歪着头看她,眯起眼睛,压低声音道“我要玩一辈子。”
向暖听到他这话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定睛一看,见他的脸已经洗干净了,汉奸头的发尾还有些潮湿,显然是刚洗脸没多久。
难怪那么生气。
向暖一阵心虚,仰头望着天花板,然后默默地,朝沈则木那边挪了一个座位。
沈则木书也不看了,就看戏。
向暖往他身边挪时,林初宴朝她勾手指,张口,无声地说过来。
就不。
林初宴笑眯眯地,举了举手里的白色耳机过来。
向暖翻着白眼挪回去。
“你到底要怎样啊。”她小声说。
“让我画回来。”林初宴从她笔袋里拿出一只记号笔,起身,命令她“出来。”
向暖垂头丧气地,像一只打败仗的小老鹰,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林初宴把向暖带到了电梯间。他让她靠在墙边上,她就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靠着墙,安分又老实,一脸用力过猛的乖巧,企图通过自己尽显诚意的配合,降低林初宴对她的仇恨值。
“抬头。”林初宴说,声音在空阔安静的电梯间回荡,显得有些突兀。
向暖于是仰起头。电梯间的灯光是白色的,林初宴背对着光,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而她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眼里。
向暖的肤色本来就白,这会儿在白色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有些苍白脆弱,她瞪着眼睛,黑亮的眼珠儿盯着他,和他对视。
她的目光直白且坦荡,也许并无深意,可是落在他的眼里,仿佛全是深意。
林初宴的心脏跳得快了几拍。
向暖一咬牙一闭眼,一脸的视死如归,“来吧。”
林初宴单手捧着她的脸。他的手掌托着她下颌,拇指压在她的唇畔,“别动。”
他的掌心很烫,两人肌肤相触,向暖的脸仿佛也被烫到了,一阵脸热。
她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好,搞得好像要接吻一样。
“你快点。”她催促他,声音微微发着颤。
她闭着眼睛,并未看到,林初宴握着记号笔的手,一直垂着。
他只是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目光有些着迷。
这样看了一会儿,像是被蛊惑一般,他缓缓地,低下头。
林初宴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心房像擂鼓一般,欢快而疯狂。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