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春政穿了拖鞋,见梨佳喊他,从上铺栏杆上将西装外套拿下来,这才道“我出去一下,内急。梨佳酱喊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未来梨佳愣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翻了个身,又恢复了原先面朝包间墙壁的侧卧睡姿。
冲田春政总觉得包间里的空气带了几分干燥和炎热,大抵是因为窗户没有开,不太通风的缘故,可不知道为何看到梨佳的笑容他便觉得身上不受控制的涌了一股热气。
当下找了借口出了包间透透气。
这辆车厢外间并无坐在地上的无座乘客,走了几步靠在门上,深呼吸了几下后,他从西装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块硬水果糖,是这个年代比较少见的工业生产的糖果,剥开糖纸,含了一颗。
冲田春政看着手表计算着时间,他出来匆忙,穿的并不多,走道车窗半开,九月份的夜间带了几分凉意,直待了十二分钟,侵染了几分凉气才回了包间。
重新脱了外套躺下,便听得未来梨佳呼吸绵长,想必已在自己出去时入眠了。
火车在夜间停了五个多小时,直到六点天亮时分才到达了奉天火车站。
带他醒来时,便见未来梨佳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床铺上正着一本杂志。
只不过抖动的车厢看书更容易晕,这是他的晕车经验,想要出声提醒,忽的包间门被咚咚咚敲响了。
查票的列车员看见开门的冲田春政衣衫不整,眼睛的余光又瞥见了包间内的未来梨佳,嘴角揶揄的笑了起来“阁下昨晚真是好福气。”
“兄台说笑了。”下意识的回了句,接过查验好的车票,塞回了兜里,复而关紧了包间门。
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冲田春政并没有解释,列车员是奉天人,带着口音浓厚的东北话,说的又很委婉含蓄,他想她应该没听明白。
下了车,按照小林英男的地址两人走了许久,上了一辆电车,随后坐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冲田家族株式会社所在地。
大抵是因为家族企业靠近市中心,相比火车站附近便要繁华许多。电车在主道上更是车来车往好不热闹,不像方才走了许久的路才等候到一辆。
到了企业门口,向门卫处报了名字,不一会小林英男便下了楼来将他们迎了进去。
冲田家族在奉天从三一年以后就分别开设了四家制衣厂,两家烟草厂以及一家日式料理店。
虽然这些都是冲田家族的企业,但是他只是进来磨炼,不代表这些企业经营方向一下子可以由他指挥。
远在日本京都的冲田近表示让他从普通员工做起以熟悉业务,等业务熟悉后再慢慢升职。
虽然冲田近这样说,可是并不代表这些受聘人员就敢怠慢了自家小少爷。
他们不知冲田春政品性,只知道他是冲田近唯一的儿子,又是刚刚毕业的学生,所以给他的工作职位只是非常清闲的美名曰市场营销方向调查组。
整个组就他一个组员,是一个看起来很忙实则清闲的只需要玩玩就可以应付过去的工作,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工资更是拿到了高等职员的水平。
不过显然冲田春政不是那些个纨绔子弟,当他第二天上班得知自己来了这么个组,了解了每日的业务后。深刻怀疑这是一个临时为他创建的职位,当即跑到总部去言辞深刻的要求换职位。
总部主管名叫松田健一,虽然是受聘人员,但也曾经自己经营过企业,只可惜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所幸遇到了冲田近以高薪聘请才得以维持一家老小生计还掉部分负债。
这样的恩情便也使得他极其尽忠职守,虽然管理四家制衣厂也从不喊累,努力经营使得企业发展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