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环接着一环,有始有终,到了这地步,已经不可以单纯的用好人坏人来定义,秤砣在哪里,天平就在哪里,可以说,不是公道自在人心,而是谁先掌握了话语权,谁就先能更胜一筹,这种时候拼的是机遇,是运气。
天气一日比一日的热了起来,春桃去领冰,没有领来。徐臻大嫂打发了人来解释了一回,“御医说四弟妹最好不要再受寒,免得成了痼疾”
春桃跟春草都不高兴,本来徐臻也不用,当时说的是领了来可以放她们的住处,这样两个人不值夜的时候也能睡个安稳觉,谁知侯府那边直接将这一块福利给扣下了。
徐臻训两个“闲的你们匣子里头的月例不是没动么,拿出去买冰随便你们怎么用,难不成我缺你们的冰钱了”一个人赏了一只足五十两的元宝。
有了钱,两个丫头却不舍得买冰去了,还拽文“心静自然凉。”
徐臻摸了摸下巴,有点怀疑这算不算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反正她不算好人了,那么旁人是不是好人,她好像也没资格要求“不买也行,随便你们,但有一点,不许来烦我,否则卖了你们我另外买好的。”
又过了十来日,如同徐臻预料的,案子以那两个女人因痛失儿子所以致失心疯为由结案,堪称是虎头蛇尾。
明面上是这样了解了,但后续的事,谁也说不准。
经过这一遭,徐臻觉得自己其实很有不少进步。
她的出身决定了她从小就背靠大树好乘凉,等大了,学着长辈们想弄个拥立之功,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弄得自己狼狈不堪,等她清醒了,才真正懂得在世间行走的真谛,那就是对话语权的掌控,说白了,依靠这个,依靠那个,都不如自己能够自立自强,她的价值能让对手忌惮嫉妒,同时,也令自己的同盟更加牢固,不会轻易被己方放弃。
如不是明白这一点,她跟宋尧的关系也不会像如今这样牢固,而世间能真正跟男人站在一起平起平坐者,又何其少
说白了,许多人还是想去依赖旁人,这样的依赖可以占尽便宜,得到无数好处,但那都属于不劳而获。
走到如今这一步,她已经是极其确定安定侯要将太子拉下马了的,而她的做法也没有与安定侯的目的背道而驰。
她只是希望安定侯明白,他对自己儿子儿媳的接纳或者不接纳,对她来说,对宋尧来说,都是无关要紧的一件事。她,也不在乎将来谁当皇帝。
并且现在看来,当初安定侯给的那个脉案说不定都不是真的,皇上病病歪歪的这么久,但每逢大事还是仍旧出来蹦跶,这样也挺好。
就是加入安定侯真的给了她一个假脉案,那么其目的是什么呢是让她觉得太子继位就在眼前,所以仍旧将希望寄托于太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