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不由的轻轻咳嗽一声屏风后头果然没有动静了。
宋泓见状内心好笑,他几乎可以想象屏风后头的人突然听到声音吓一跳的样子。不过如今这样对他来说也是好事,省的干坐着两个人都不说话。
“粮草的事情还要请宋兄多多费心,再过十日交割如何呢”
之前文先生已经说过了,要是想收到公文里头索要的粮草,别说十日就是三十日都不一定能行,这是要从百姓口中夺食
宋尧端茶,道“也好,那就十日后再说。”
这话留了漏洞,可宋泓正在想着屏风后头的人,过耳不过心,听到宋尧说也好了,自己便站了起来告辞,心里想着还是得打发两个老成的婆子过来给这边府里的女眷请安,不可小觑枕头风的威力云云。
宋尧好不容易将人送走,匆匆返回就见徐臻在花厅里头喝茶,她就坐在方才他坐的位子上,用的还是他的茶碗,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绣着木芙蓉的长裙,腰肢那里只用了一条腰带,便让她整个人都多了三分风流。
宋尧走过去坐她身边笑着道“这茶都叫我喝败了,另沏一碗罢”
徐臻放下茶碗“不用了,我来寻你吃饭,再喝新茶,岂不是更饿”又问他“宋泓来说了什么”
宋尧“他想十日后交割粮草。”
徐臻疑惑“不是说早就到了怎么就说了这一句么”
“可不就只有这一句他一直没说话,我正好也不想同他说。”
徐臻想了想到“粮草的事我们好好琢磨琢磨,便是拖延也拖延不了几日的。”她手里是有钱,缓解百姓一时之急是可以的,但要说填补朝廷动兵的窟窿,那她就不愿意了,养自家的兵马还不够呢。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笑了起来“那刚才你们俩一直傻坐着啊”
宋尧道“还喝茶了。”
一口茶喝上半刻钟,比说话还累。说实在的,今天算是他当这个“将军”的第一天,他就有点撑不下去了,这样的应酬真不适合他。
这些话他一跟徐臻说,徐臻立即笑疯了,结果就是肚子更饿了,晚饭不可避免的吃撑了,只能散步消食。
其实说白了朝廷将这种事安排给宋尧,无非是一种挟持,宋尧若是为了交齐了粮草一味的暴征暴敛,届时百姓活不下去流离失所,朝廷便有借口问罪。若是说百姓无粮,收不上来,那么朝廷就更有借口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