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失忆,文先生单独将他带走指点他军中事宜。徐臻虽未被关了禁闭,也被勒令在屋里休养兼反省,报仇无望反而挨了一顿数落,导致她午饭都用的了了,方陆来了自然也没得了吩咐,只好又一头雾水的回去了。
宋尧是个极其容易专注进去的人,虽有徐臻珠玉在前,他的学习速度也不落人后,文先生一口气说了近两个时辰,午饭自是推了又推,直接到了末时才叫灶上升火做饭。
宋尧好不容易从学习的氛围里头出来,又正值青春年少,便有些心不在焉,学习之余很想谈一谈恋爱。
可惜两个先生一左一右,虎视眈眈,他着实不敢在这当口撩虎须。
三个人才在饭桌前坐定,有侍从过来禀报说东宫少詹士宋泓宋大人来了。
文先生一愣,看向宋尧“不是说明日去见他”
宋尧道“早上是这么说的。”
他们说归说,管不住人家的腿脚。
宋泓虽说不算宋尧的上官,但品级比宋尧高,人家来了,他们当主人的也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其实宋泓这会儿有点后悔了。
他是知道宋尧带着家眷在此地的,之前他来的不勤,也有避讳的意思。现在宋尧好不容易回来,他得了消息生怕宋尧再出去,等不及就直接过来了,但到了门口,却想到自己要是跟宋尧说话,少不得论论同族同宗的情谊,论论起亲戚情分来,说不见一下女眷就有点过意不去了,更兼他此行身边并未带着正经的女眷,论理,男人们外头说事,内宅里头女眷们来来往往的,也是个助力。
宋泓自忖当日要是没有跟徐臻议亲,那也还好,可其中夹着这一层关系,再加上他跟宋尧都是宋氏子弟,这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了。
宋泓觉得要是宋尧不知道这事就好了,但多年的跟同僚打交道的过往经验告诉他心存侥幸心理是没有好结果的。
果不其然,等见了面,宋泓一看宋尧的样子心中就一个咯噔。
凭他怎样想,也想不出自己眼前见到的这个人是失忆了。
宋尧没有对宋氏一族的归属感,又刚从文先生口中得知皇后曾有意向为宋泓跟徐臻赐婚,心中对宋泓可以说顿时心生厌恶
宋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要叫文先生说,宋尧现在真正就像一个不知人间险恶的小白痴,可宋尧毕竟不是真的白纸一张,他从清醒到现在,所有的逆鳞都跟徐臻有关,现在既然得知有人竟然朝徐臻伸爪,可不就憎恨上了
文先生忘了告诉他,皇上赐婚还在皇后赐婚之后呢,所以他作为后来者实在不该怪到前人身上。
气势这种东西,一方强势了,另一方就有些心虚,哪怕这件事对宋泓来说很有些无妄之灾的意思呢。
宋尧拱了拱手“宋大人。”
宋泓还礼“宋将军。”
然后宋尧就没话了。
当下的状态当然很不符合他一个低级军官的人设,但符合一个妒火中烧的妒夫的人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