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李宥拉好像一只猫啊。反复无常难以亲近，对他总是忽冷忽热，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情就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给他一爪。
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田柾国站起来，拿了个柚子去厨房剥。柚子是他买的，专门挑了个红芯的，剥好了一块块放在剔透的玻璃碗里，然后端出去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吃不吃柚子啊”
田柾国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然后一边咬着一边含糊不清的开口问旁边躺着的李宥拉，“我剥干净了的。”
李宥拉闭着眼睛装睡，不想理他。
视线是一片黑暗的，她听到田柾国在旁边安静了几秒，然后试探地开口“李宥拉”
依然没得到回应，田柾国放下手里的柚子，然后小心地从沙发上起来，蹲在李宥拉旁边，更加近距离地观察她的脸。
“睡了”
没有人理他，他就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
“你睡着了吗”
“你真的睡着了吗”
“李宥拉你吃不吃柚子啊”
“李宥拉”
他的声音放的越来越轻，然后安静了一段时间，就在李宥拉以为他终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她的嘴唇被轻轻地碰了一下。
轻轻的一下。
因为视觉的消失，所以剩余的四感就变得更加敏感。她能听到耳边加重的呼吸声，能感觉到靠近的热源和嘴唇触碰的柔软，甚至能闻到红柚的清香味儿。
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衣料声。
李宥拉猝不及防地睁开眼，田柾国一点没反应过来，睁大眼睛，吓得他“嗝”了一声。
“你没睡啊”
“没睡你就能亲我吗”
“哦，对不起。”他顿了一下，然后马上就镇定下来，停了两秒，又说。
“那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好吧。”
田柾国干脆地答应了，好像刚才那个要求只是他的突发奇想，但嘴上这么说着，他却还蹲在那儿，直勾勾地盯着李宥拉看。
“但是我想亲你。”
李宥拉不吭声。
“你说话啊。”
“”
“我想亲你。”
“”
“我亲了啊。”
“你不说话我就亲了啊。”
“我数三二一，你不拒绝我就真的亲了啊。”
“三”
李宥拉张了张嘴，想打断他的自言自语，但是一个字还没说出来，田柾国就预知到似的，立马低下头压了过来。
嘴唇相贴的一瞬间，这一次，她清晰的尝到了浓郁的红柚甜味儿。
好像有风吹进来，电视上女主角捏着嗓子在说着撒娇的台词，声音很远很远，好像是从另一个时空里传来的。
后来的一些细节李宥拉都记不住了，唯一记得的，只有他们接吻的时候，都是睁着眼睛的。田柾国的眼睛好亮，湿润又清澈，像刚开瓶的雪碧，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她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却能感受到他的舌头在舔她的上颚。
一下一下，和她分享唇齿之间最后一丁点酸涩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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