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那敢情好啊”椿芽喜滋滋的。
她记得授衔仪式是在一九五五年的下半年举行的,从元帅到列兵设了多个等级,被称为“55式军衔”。想着齐明瑜穿上军礼服之后,那雄姿英发的样子就笑得合不拢嘴,还说到时候一定要拍张照片给家里寄过去。
三月里,军衔评定工作开始了。
部队上一向讲究风格,战友们之间都是相互谦让的,即便有竞争也要靠实力说话,很少摆在明面上。由于名额所限,军级以上的竞争相对激烈一些。对师级以下的中层干部而言,评定工作并不复杂,有评定标准和参考依据,都是有章可循的。
可在评定过程中,却发生了一件事。
有几位同志向组织上反映,说齐明瑜同志训练刻苦思想进步,可他家属却有些落后,干啥事都不积极也不向组织上靠拢,这个需要改进。组织上就去后勤处做了调查,吕处长和许政委都说姜书婷同志的业务能力很强,工作也很认真,因为带着个孩子顾家是难免的,跟其他同志接触得少了一些,这个要分情况来看待。
因为后勤处帮着说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江副军长听说后,把齐明瑜叫了过去,关起门来骂了一顿,让他注意影响。对上级的批评,齐明瑜表示虚心接受。见老上级火气消了,就解释了一番。他了解椿芽,她工作很认真再忙再累都不请假,做事也很积极。不过,对这个问题也有所警醒,这些都是那几位同志的家属反映的吧
回到家后,齐明瑜并未跟椿芽提起。他装着没事人的样子,不想让椿芽烦心。可后来,还是传到了椿芽的耳朵里。
那天,椿芽抱着果果去医院里检查身体,正好碰到了江大姐。江大姐就侧面提点了几句,她这才恍然大悟,心里也很不舒服。本想着关起门来过小日子就成,没想到却影响到了明瑜的进步
从医院里回来后,椿芽一头扎到了床上,蒙着被子自我反省。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并不成熟,思想也过于单纯。说起来,她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跟现实社会接触得却很少,看问题也太过简单。她的内心深处充满了理想主义色彩,更多的是从自身的角度来看问题,而忽略了某种客观性。
在村子里,有家人护着她帮她掩饰着,她的那些想法才得以实现。在区里因为做宣传工作,外加上李区长、张政委都是宽厚豁达之人,她才能游刃有余。现在,跟一群大嫂们混在一起,无论是生活阅历还是处世方式,她都是欠缺的。以往凭着前世经验所做的谋划,不过是吃老本而已。若真要直面人生,她不见得比那些人强多少。
在部队上,她把头埋在了小家庭里,对外界事务不太在意。放在以往这并没什么,可在充满了集体主义的年代里,就是一种落后表现。她自以为看报纸、听广播、参加学习班就是进步了殊不知,周围的同志都是如此。
椿芽发现了自身的问题。在骨子里她就是个自由主义者,这种散漫在部队上是不合适的,不管她情愿还是不情愿,都得融入大集体,都得跟着时代的潮流中走。
明白了这一点,就得有所改观。
可她来到部队上这么久了,跟那些大嫂子们很难打成一片。她们不喜欢她,她也不想勉强自己去适应,那样会活得很痛苦。可不改变,就会遇到麻烦。思想领域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今后的几十年里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是常态化的,像她这样的恐怕很难过关。
她想,离开后勤是不是会好一些
按说,部队上都是人才,周围的同志比她更坚定更热情也更刻苦,就显不着她了。可部队上无论做什么都要服从组织分配,不是自己想干啥就干啥。
一时间,椿芽不知如何是好
齐明瑜回来后,见她一脸纠结的样子心疼不已。他搂着椿芽宽慰道“椿芽,甭担心了,有我呢”
听着那暖心的话儿,椿芽觉得好受了一些。冷静下来之后,她觉得自己考虑得太多了,事情虽然不简单,可也不像她想得那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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