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初冬
周妲娅站在床铺上, 将轻薄的嫩藕色帐幔取下,换上黄褐色的厚重帐幔,两付帐幔皆是她自己缝制的,这手艺还是在红楼世界中学来的, 本来就学艺不精, 又及少使用, 因而做得一般般。
而, 外国友人贝伦与汉娜见了十分喜欢, 花钱向她购买,周妲娅欣然同意, 如今进一回系统商场那是千难万难, 进去之后还只能购买一件物品就再次被甩出系统还是得在外面挣些零钱比较实在,但那匹嫩藕色与黄褐色的布是她夜跑达到10,000步, 趁着四下无人从系统商场赎买出来的。
“周, 这被子挺不错,也是你自己做的吗”汉娜指着周妲娅床上干净崭新的被套好奇询问。
“是的,亲爱的。”周妲娅莞尔一笑。她特意选择了深黄色,耐脏耐看。
“给我也做一套,回头给你钱, 贝伦, 你要不”黑妞汉娜回头对问白美人。
“要。汉娜,我们得走了。周,我们出去了, 晚上可能不回来了,拜拜”贝伦拉着汉娜对周妲娅招呼一声便开门出去。
“好的。拜拜”周妲娅笑着目送室友离开。
班上十五位男生被贝伦与汉娜你一个我一个的分摊完了,夜里时时听到贝伦与汉娜在讨论哪个男生舌头灵活,哪个男生器大,哪个男生活好,哪个男生约不上,哪个男生是同志,哪个男生性冷淡还好,她们没有带男生回宿舍过夜。从来没有这般受人排挤过,同班同学们私下聚会从来不会邀请她,周妲娅摇了摇头,将干净的被套被单换上,她也好忙的,不约就不约吧。
香港,属于英国殖民地,华人在香港如同在英美一般总是低人一等的,1904年,居住太平山被正式列为上流社会以及外国使馆的专有权利,更显示了山顶的非凡地位。这个制度一直沿用到1947年才被废弃。有身份有地位有钱的华人,只能住在半山区。
周妲娅给自己新购买的绿萝换水,给文竹浇了点水,又给乌龟与金鱼喂食。换下的脏被子周末送回周阿姨家洗,那里洗晒比较方便,周阿姨也很欢迎她去。她每回去看望周阿姨都会带上一些水果,周阿姨必定会给她做好吃的饭菜。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女士表,可以去吃晚饭了,今晚要去西式餐厅吃牛排面包,周妲娅带上钱与钥匙便关门走了。吃晚饭还得吃上半小时,再跑上半小时就能达到10,000步。
天黑之后,周妲娅是不会点灯默读的,她不是那么受学习,如果不是不知未来的路在哪里她早就飞了如果之前那几回,从来没有毕业过周妲娅一般情况她用那夜跑得来的10,000步进入系统玩会儿,最后选择一件商品购买出来就入眠。
周妲娅睡得早,醒得自然也早,她没有赖床,一个翻身就坐起身,尽量轻手轻脚地套上昨晚准备好的黑色棉运动服与运动鞋,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几缕光线抓起宿舍钥匙、西医课本与几块钱蹑手蹑脚出了门,并轻轻带上宿舍木门,宿舍钥匙用一条挂件串起挂到了修长白皙优美的脖颈,几块钱放入口袋,抱着西医课本就离开了宿舍。
港大面积并不大,前身为香港西医书院,孙中山先生曾是西医书院的第一届学生。它依山而建,虽未绿树成荫,但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周妲娅放下板砖般的西医课本,闭目深呼吸慢慢地舒展着四肢,动动手,动动脚,动动头,动动腰十分钟后,周妲娅沿着小路慢跑,校内很多地方都需拾阶而上,当今日步数到达5,000步才止步,开始背诵枯燥艰涩的专业名词,好在因为智力丸之故,周妲娅的记忆力超强,几回之后就能深深刻入脑海,三、五个月之内是忘不了的,她就是利用超强记忆力才能临时抱佛脚考入港大医学院。
一个小时后,周妲娅收了西医课本小跑着去了中式食堂,今早她想吃中式早餐,豆汁油条肉包米粥咸菜萝卜等等。
“周同学,早上好”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边上响起。打听了一番,才得知周同学每日都会晨跑,他专门过来偶遇的。
周妲娅转头一瞧,是个陌生的男同学,三七头,棉袍子白围巾,削瘦的脸盘,高挺的鼻,薄薄的唇,定是中文系的酸儒,她礼貌地一点头。
“周小姐,我是中文系的冯文宣,请你帮个忙”
周妲娅边走边问“请讲,能帮得上忙的,我可以考虑。”两三个月呆下来,她变得不大乐意与人接触,因为她在这个班级内体会到了校园暴力,不过加在她身上的是冷暴力而非拳脚相向。
活了那么多世,第一回明白种族歧视非虚言,这种情况落在自己身上说不出的憋闷,教室内人人谈笑风声,只有她独来独往,黑人不理会她,白人不理会她,混血儿也不理会她,讲台上的英国教授对她也是熟视无睹,当然她也高冷,不会用热脸去贴冷屁股。好在,她对学习表现平平,不落后也不冒尖,不上不下,让人很容易就忽视过去。要不然,那些爱表现的优等生会对她群起而攻之。
“我手上有两本英国版的名著,红与黑和巴马修道院,想请你帮忙翻译一下。”
“抱歉,冯同学,我时间不大够用,你知道的,医学院的功课十分紧。”周妲娅对冯文宣歉意一笑,加紧步伐向中餐食堂方向去。
时局太乱,对主动靠过来的华人也抱着怀疑,背后是人是鬼是仙是魔也不知,她觉得还是去攻略那个浪荡子得了,还是败家子比较安全些就是有些对不住陈淑娴同学。从那一回在中式餐厅主动开口与陈淑娴搭讪后,时不时与她在中式餐厅偶遇,时不时聊上几句,没有架子,挺好说话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