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哄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将锦乐哄好了。
至于锦月…事到如今她怎么可能看不明白?这回夫人,只怕也是想和侯爷单独相处。
她抿唇偷偷笑了笑,领锦乐退出房间时十分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房里没了旁人,刹那间变得安静。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曳,仿若是身姿曼妙地佳人在缓缓起舞……宋欢走过去,一口吹灭一个曼妙佳人。
刹那间,房间里落下大片黑暗,只有床头的一盏烛灯仍孤零零地亮着……
听着房间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裴砚眼皮微不可见地动了下。
其实早在溪岸边时,裴砚便醒了。
只是当时的情景……着实太过丢人。饶是现在想起来,裴砚仍觉脸热。
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裴砚收敛心绪,神情紧绷了起来。这女人要做什么?
念头刚刚闪过,一道清清浅浅的呼吸便萦绕在他的鼻尖,落在他的脸上。
裴砚的心,忽然间空了一下。
“裴砚?”此时,宋欢轻轻唤了一声,试探道:“醒醒?”
裴砚双眸紧闭,气息和缓沉稳,面色不变地静待宋欢下文。
宋欢见他没有反应,双眸中冒出一丝狡黠地笑,“裴…砚砚?”
裴砚:“……”
直唤他姓名也便罢了,这唤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纵然脑中思绪万千,裴砚脸上的神情仍旧不动如山。
宋欢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不禁嘀咕道:“难道裴喜说的是真的,裴砚这厮真又睡着了?”
裴砚:“……”这厮?简直胆大包天!
然而裴砚没料到,更胆大包天的还在后头。
宋欢嘀咕着,又拿手指戳了戳裴砚的肩膀,“裴砚砚,醒醒?”
裴砚仍没有睁眼。
不是装睡?
宋欢慢慢蹲下来趴在床头,她的眼睛在裴砚脸上打转。
这厮清醒的时候总是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但这会儿他闭上眼,整个人却柔和多了。
甚至显得有些……白嫩可口好欺负?
咳,不对。
是平易近人。
宋欢伸手戳了戳裴砚平易近人的脸颊……
裴砚被子里的手早已冒出青筋。
他倒要看看,宋欢这女人到底敢无法无天到哪种地步?
宋欢“啧啧”叹了两声,指尖的触感细腻,“皮肤真嫩。”
裴砚:“……”
宋欢抽回手指尖,色心渐起。既然好感度升到「+99」......她是不是可以试一试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不行不行,清醒一点。
这厮才刚刚死里逃生,她不能这么禽兽。
宋欢急忙站起身,走得离裴砚远远的。她现在有裴砚这厮想要的东西,又救了他一回,跟去宁县应该不是难事。跟这厮“圆房”的任务......可以拖一拖。
然而宋欢冷硬的木椅上刚坐了一会儿,便忍不住打起冷颤。
驿栈里没有暖炉,只有最便宜的木炭,但是木炭的炭火味太重,点起来更是烟雾缭绕的,宋欢便没有烧。现在房里的空气是够清新了,可温度也很感人。
宋欢双手交叠在胸前,捂紧身上的大氅,片刻后,愤愤朝床塌走去。
她的床没道理被裴砚这厮一个人占了啊...
走到床头,宋欢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爬上了床。
然而她一只脚刚跨到床塌里面,耳边突然穿来一道冰冷冷的声音:“下去——”
宋欢跟裴砚霍然睁开的双眼对个正着,身子不由吓得一软,整个人毫无预警地摔在裴砚身上......
“唔。”好巧不巧,她的嘴巴磕在了裴砚这厮的下巴上……
宋欢惊恐地瞪大眼睛,急忙支起身道:“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裴砚眼神危险:“刚醒。”
宋欢:“......”她信了这厮的鬼话!
幸好她方才没下手做什么图谋不轨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