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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又疼又麻,却能挑动人所有热情。

小白兔亦有逐鹿之心,容奚不愿长久被动,遂环住秦恪脖颈,精心学他如何攻城略地,又如何俘获人心。

秦恪稍愣几息,忽低沉笑了一声,随后爆发出更为狂野的战力。

他怀抱容奚,闭目行至榻边,一同倒入床褥中。

容奚理智全无,早已飞出天外。

良久,秦恪以极大自制力停歇,见容奚喘息粗重,眸泛水光,眼尾绯红一片,双唇红肿不堪,不禁低柔道“本事见长。”

容奚不甘示弱,“名师出高徒。”

“那敢问高徒,是否要沐浴”

两人皆反应激烈,若再不冷静冷静,只怕要出事。

容奚轻喘道“你先去,我歇会。”

秦恪在他唇上轻啄一记,利落起身下榻,刚打开房门,却见院中站立一人。

两人互相凝视几息,秦恪敛下激烈情绪,淡淡问道“你都瞧见了”

屋内烛火通明,两人方才一番纠缠,若有人立于院中,定能瞧出几分。

容维敬震惊之下,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容奚平躺榻上,听闻动静,忙起身至门外。

他衣衫不整,发髻微微散乱,且眸带春色,叫人一眼便知方才发生何事。

容维敬终于寻回声音,大声斥道“你这逆子你居然做出这种事你简直丢尽容氏脸面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仿佛容奚十恶不赦一般。

秦恪上前一步挡住容奚,神情冷冽道“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容维敬已愤怒至极,全然不顾秦恪身份,叱骂道,“他同男人厮混一起,出卖色相,我身为父亲,如何不能管教”

院中动静吸引容宅众人。

容连与梁司文尚未入院,便听闻这番言论,二人相视一眼,神色肃穆。

“厮混出卖”容奚忽冷笑一声,“你身为父亲,竟如此看待亲子”

“是你先做下此等肮脏龌龊之事”容维敬胡子气歪,口吐恶言。

他是真觉得恶心。

容连见秦恪维护容奚模样,瞬间明白两人关系,心中虽震惊,然眼前之事亟待解决,容不得他多想。

何氏循声而来,见院中剑拔弩张,不由低声问容连“发生何事”

容连不愿多说,只摇首道“阿耶正盛怒,先劝解一番,让他息怒。”

何氏颔首,壮胆柔声道“郎主,有事不妨坐下商议,生气伤身。”

“你闭嘴”容维敬完全听不进劝告,阴沉着脸,对容奚道,“你做出这般有辱门楣之事,如何能继续承奉祖庙”

容奚面无表情,静待下文。

“即日起,你不再是”

“阿耶”容连忽然出声打断,“请您慎重考虑。”

他声音有些抖,却异常坚定。

何氏素来通透,不由愕然看向容连,目光在他与梁司文之间流转,终无奈叹息一声。

“考虑”容维敬渐渐冷静,心中那道声音越发强硬,他眸光极森然,问容连,“你可知他自甘堕落,同男子”

他竟厌恶到不愿提及。

“阿耶,大魏有何律例表明,男子之间不能相恋”容连头一回如此硬气。

容维敬极意外,他如何知晓,眼前这精心培养的庶子,竟也喜爱一位少年。

“你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他沉怒问道。

事已至此,容连也不愿逃避,他毅然开口道“阿耶,圣贤书教我君子之道,授我世间之理,却未曾告诫我不能与男子相恋。”

容维敬不傻。

他静静凝视容连半晌,再看向梁司文,启唇欲说些什么,一张嘴,却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血喷得太突然,众人一时不知所措,幸陈川谷一直围观,忙上前欲为容维敬诊治。

容维敬却不领情,用力挥开他,蹒跚行至容连面前,倔强问“你与他”

他指梁司文。

容连坚定回道“阿耶,我与司文两情相悦,已定终生。”

梁司文眸光大亮,欣悦至极。

院中沉寂半晌,容维敬忽轻飘飘道“你若与他在一起,你我便断绝父子关系。”

容奚默然。

原书剧情虽提前了,可容维敬态度与话语丝毫未变。

“郎主”何氏面露焦急。

“你教养的好儿子”容维敬一听她声音,勃然大怒,竟要扬臂打她。

他下意识找软柿子捏。

其实,容连自小便由容维敬培养,何氏身为妾室,教养子女之事,压根轮不到她。

她只能暗中给予容连一些财物,说几句体己话。

容维敬完全是在迁怒。

梁司文反应极快,他用力挡住容维敬手臂,道“你别打何姨”

“你竟敢拦我”容维敬大吼一声,欲挣扎而出,然梁司文武力不凡,容维敬不过是蚍蜉撼树。

容连将何氏拉至身后,挡住,神情无丝毫动摇。

他并未对不住任何人,他无愧于心。

“你若将我从族谱除名,我并无异议。”容奚忽出声吸引火力。

果然,容维敬听罢,气得面红耳赤,双目通红,他转身面对容奚,“你这般下”

“容维敬,”秦恪陡然沉声道,“你逾越了。”

他历经战场,浑身气势迸发,血腥煞气直逼容维敬。

容维敬不过一弱质文臣,何曾直面这般恐怖,登时倒抽一口凉气,退后数步。

他这才想起来,秦恪乃皇室血脉,堂堂郡王,即便当场斩杀于他,旁人亦不能说半个不字

先前暴怒吐血,如今惊惧非常,气血翻涌之下,他竟白眼一翻,直直倒于地上。

似是闭过气去。

陈川谷连忙探脉,须臾,眉头紧蹙问道“他不久前是否晕厥过”

“确有一次。”何氏忧心回答。

陈川谷摇首叹声道“先抬入屋内。”

刘子实与梁司文将容维敬搬回主院。

“陈兄,到底如何”容奚问道。

容连亦紧蹙眉间,竖耳倾听。

陈川谷答道“令尊此前已因怒晕厥,若心绪舒畅,好生调养,定无大碍。可如今再次晕厥,即便清醒过来,恐不能自理。”

俗称中风。

容连顿生愧疚,若非他强硬,阿耶也不会遭受此罪。

“若用药,能否好转”容奚问。

陈川谷面色严肃,“我姑且试试。”

一番折腾之后,已至子时。

容维敬尚未苏醒,众人也无心入眠,遂于主院中枯坐。

父子、兄弟四人互相对视,均尴尬难言。

好在容奚与秦恪早已知晓,并不惊讶,只是容连与梁司文,目光于容奚、秦恪二人间流转,颇觉不可思议,并大感羞赧。

容奚打破沉寂“二弟与司文之事,我与肆之早已知晓,你二人不必担忧。”

容连不担忧,倒是梁司文有些发憷。

“若你二人真心相恋,日后皆不可辜负对方。”秦恪劝诫道。

“郡王放心,我定不辜负司文。”容连容色坚定无惧。

梁司文亦颔首应答“阿耶,我只同容连好。”

夜色昏沉,他面上羞红三人并未看清。

四人再次陷入沉寂。

幸陈川谷迈出屋子,道“大郎,令尊不久便醒,届时”

他不说,容奚几人也知。

自傲如容维敬,若知晓自己不能自理,不知会做出何等事来。

容连愈发自责,他自告奋勇“我来照料阿耶,定不会惹阿耶生气。”

“不必,”容奚对容维敬无感,淡淡道,“他不气你,也会气他自己,总归需要面对。”

几人同入屋中,恰容维敬睁开双眸。

他意识停留在方才争执之时,见到容奚几人,又要启口争辩,却发现自己下肢竟毫无知觉

“窝微喝”竟连口齿也不清

他急欲想问,自己为何会成这般境况,却半个字也说不出。

容奚目光淡漠,居高临下道“父亲,您心绪激愤会加重病情,心胸不妨豁达些,于身体有益。”

容维敬“”

逆子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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